車禍後,男朋友下肢沒了知覺。
我一直陪著他做康複治療。
整整五年,他對我非打即罵。
可之後,他又會哭著向我道歉。
“對不起,我隻是太痛苦,我需要發泄,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他成功站起來不久,我聽到他和兄弟的談話。
“林夢在你最艱難的五年依舊不離不棄,你還不趕緊娶了她?”
“我不會娶她,我愛的人從來都是雪兒,五年前我不願意拖累雪兒,才答應和林夢在一起。”
我如墜冰窟。
隻聽男友繼續說,聲音繾綣,
“我現在可以站起來了,當然是和雪兒再續前緣。”
周琳雪是他的初戀。
原來五年過去,他始終沒忘了她。
既然這樣,我成全他。
我給傅家繼承人發去消息。
“傅總,我同意和你聯姻。”
......
宴會大廳裏,人群湧動。
這是一場傅家為傅凜澤辦的接風宴。
我本不願意來,主要是麵對傅凜澤我有點尷尬。
傅凜澤和我曾經是娃娃親。
後來,我愛上趙琛。
為了退婚,我鬧得有點難看。
宴會的一處角落,趙琛有些醉意了。
他還在和朋友們說話。
“雪兒哪裏都好,配得上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他的兄弟們也有些醉了。
一群人誰都沒注意到我。
他們開始胡咧咧起來。
“不管怎樣,林夢都跟了你那麼多年,你這樣就有點殘忍了。”
“是啊,林夢漂亮,家世又好,對你還一心一意,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周琳雪長得普通清秀,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趙琛的兄弟們,絕大多數都是看著我和趙琛一路走來的。
他們平常對我就很尊敬。
準確來說,是敬畏我身後的林家。
有一人看起來已經醉得迷糊了。
他站起來,和趙琛碰了下酒杯。
“林夢這樣的才能做豪門太太,至於周琳雪,你養在外麵就好了。”
誰知,那人話音剛落就被一酒瓶砸下來。
趙琛勃然大怒,怒目圓睜。
“你怎麼敢在我麵前說雪兒的不是?”
瞬間,全場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那人被趙琛這一酒瓶砸得頭破血流,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周圍人都被這件事驚得酒醒了大半,紛紛都震驚地看向趙琛。
我捏緊了手。
心像被錘子反複敲打。
我不斷提醒自己:看啊,林夢,這才是趙琛愛一個人的樣子。
哪來像我,被他折磨地遍體鱗傷。
這幾年,他情緒一失控就會朝我砸東西。
我時常會被他砸破頭。
可周琳雪不過是被說了一句,他就受不了了。
“趙琛,你他娘的瘋了吧!為了一個周琳雪,對自己兄弟下手!”被砸的人憤怒開口。
趙琛像一頭發狂的野獸。
因著酒勁上頭,他越發沒了理智。
他甚至忘了這裏是傅家的接風宴。
“誰都不許在我麵前欺負雪兒,誰都不能傷害她!”
眼看兩人還要打起來,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去拉架。
“別吵了,別吵了,大家都是兄弟!”
“是啊,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別為這點小事傷了兄弟情!”
“宴會上都是各地的名流,別被人看笑話,而且說不定林夢看著呢。”
提到我,趙琛終於安靜下來。
氣氛有些詭異。
可這時,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跑了過來。
她紅著眼,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聽說你打架了?趙琛,你不是答應我,再也不打架嗎?”
看到周琳雪,趙琛臉上的陰霾和憤怒瞬間消散。
他小心翼翼開口,“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架了。”
周琳雪嘟著嘴別過頭。
“哼,你要是不聽話,我會離開的。”
“不,我聽話,你不能離開。”
這一幕,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我眼裏。
我苦笑一聲。
我越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五年就是個笑話。
他舍不得傷害到周琳雪分毫,卻能毫不愧疚地做著傷害我的事。
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我。
“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