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阮魚擠進我倆中間,抱住沈辭的腰,語氣慌張:
“沈辭哥哥,我不是寄生蟲。”
說著,她又可憐巴巴看向我:
“我知道姐姐一直都不喜歡我,對不起,可我實在是無處可去。”
“但即便你再怎麼討厭我,也不要因為我遷怒到沈辭哥哥身上,他曾經那麼愛你......”
沈辭愛我,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可我辜負背叛沈辭,也是周圍朋友津津樂道的爆炸新聞。
我十八歲高中狀元那年,因一段采訪被阮家發現找回。
但從小在村裏長大的我,在阮家過的並不開心。
更何況家裏還有一個我的替代品,阮魚。
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沈辭,打電話時聽出我的低落,連夜打車進城,在我家別墅院外坐了一夜陪我。
那是我們第一次對雙方表露愛意。
可是大學四年級時,我查出了腦瘤。
阮家有的是錢,但有錢也買不回我的命。
沈辭沒日沒夜陪在我身邊,我形容枯槁,他不修邊幅。
我死之前,沈辭痛不欲生。
我甚至不懷疑,他會絕望到跟著我一起去死。
重生回到大四這年,我以為上天垂憐,給了我一次新的機會。
但事實卻是,檢查結果依舊不變。
所以對於彈幕的出現,我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可思議。
甚至看著飄在天空中的文字,還有點新奇。
因為更讓我不理解的,是重生的意義是什麼。
隻為讓我與沈辭再次飽受分離的折磨?
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先一步放開他的手。
而此時。
沈辭親昵地一把摟住阮魚,揉了揉她的頭發:
“也多虧了阮望舒的始亂終棄,我才發現,原來身邊還有你這樣真誠又善良的女孩。”
“與其跟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看看我為你設計的那件獨一無二的定製婚紗。”
阮魚又驚又喜,吧唧在沈辭臉上親了一口:
“沈辭哥哥!婚紗今天就到了嗎?謝謝你——”
刺眼的一幕讓我額頭的傷口像是被泡進鹽水裏衝洗了一遍又一遍,疼得我渾身都在發抖。
我慌忙轉身,自嘲著想要逃離。
可阮魚卻不打算讓我就這樣離開。
“姐姐,我和沈辭哥哥的婚禮,你能來參加嗎?”
與此同時,剛才一直在旁邊打電話的墓地中介氣喘籲籲小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今天實在是太忙了。”
“怎麼樣?這塊地你喜歡嗎?”
“現在我們這邊都可以根據客戶意願,DIY自己喜歡的風格,想要的人不少,要是今天不定,明天說不定就賣出去了。”
中介語速太快,我甚至來不及阻止,他就已經把話說完了。
沈辭聽了中介的話,又緊張地想伸手拉我。
隻是阮魚搶先了一步開口:
“姐姐,你買墓地幹什麼?”
中介似乎沒料到有人能問出這種問題來,翻了個白眼懟道:
“買墓地幹什麼?!”
“不裝骨灰難不成錢多燒的買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