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我猛地推開他,趴在床邊,吐了個昏天暗地。
穢物濺到了顧與淮的身上,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汙漬,狼狽不堪。
顧與淮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然後迅速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吐得昏天暗地,胃裏翻江倒海,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更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積壓的所有委屈、心酸、痛苦,都一股腦地傾瀉而出。
可即使這樣,心裏的惡心感卻絲毫沒有消退。
從這天開始,顧與淮就消失了。
但我卻能從他的社交軟件上看到他的行蹤。
他去了很多地方。
都是我們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
一起看過的海,一起爬過的山,一起走過的古鎮。
每一張照片,每一個定位,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裏。
他美其名曰,要在婚禮前找回記憶。
想要記起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可我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去的。
因為這些天,我的手機幾乎沒有停過。
不斷收到顧與淮和其他女人的親密照。
在海邊擁抱,在山頂接吻,在古鎮牽手。
那個叫任晴的大學生,背著顧與淮,把他們所有的照片都發給了我。
包括一些不堪入目的視頻。
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走神的時候,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
我機械地點開。
依舊是顧與淮和那個女人的親密照。
這次,是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照片下麵,還有一段文字。
“姐姐,哥哥說你根本滿足不了他,他覺得你在床上就像一條死魚。”
“還是我比較合他的胃口,姐姐你看看這些姿勢,哥哥和你試過嗎?”
赤裸裸地挑釁。
毫不掩飾地炫耀。
我看著這些照片,看著這些文字。
心裏已經麻木了。
醫生進來複查的時候,我決定徹底斬斷我和顧與淮的最後一點關係。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感受著麻藥一點點注入我的身體。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也變得麻木。
但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我的身體裏被剝離。
【女主終於醒悟了!】
【男主就是個渣男,女主在打孩子,他竟然還在外邊偷吃!】
【就是可憐了孩子,不過有這樣的爸爸,還不如不出生!】
我做完手術被推進病房的時候,顧與淮接到消息匆匆趕來。
他看起來有些慌亂,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甚至連襯衫的扣子都扣錯了。
因為麻藥的作用,我還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顧與淮正坐在我的床邊。
為了不讓他懷疑,我讓醫生謊稱這隻是一個小手術,所以顧與淮根本沒有發現,我已經打掉了孩子。
顧與淮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了電話,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我還在醫院,有點事。我也想你啊!”
“你晚上換好我給你買的衣服,我們還沒試過在浴室呢。”
“好了寶貝,別生氣。我不碰她,等我回來補償你。”
顧與淮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曖昧。
接下來的話我聽不清楚。
但我能感覺到,顧與淮的心情似乎很好。
他甚至還輕笑了幾聲。
麻藥的作用還沒緩過來,我意識逐漸模糊。
過了一會兒,一陣曖昧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那是男人和女人的親吻聲,聽起來很激烈。還伴隨著曖昧的談話,
“淮哥,你真壞。未婚妻還躺在病床上你,你還叫我來找你。”
“就是要這樣才刺激啊!你放心,她剛動完手術,沒那麼快醒。”
“淮哥,那你說,我和你老婆誰更好啊?誰讓你更舒服?”
顧淮遠低沉的笑意響起,
“小醋王,當然是你啊!”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憤怒,悲傷,絕望,惡心。
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將我淹沒。
我像是被釘在恥辱柱上,被逼著聽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聲音終於消失了。
兩人笑著走出病房,再也沒回來。
麻藥的作用漸漸消退,身體也慢慢恢複了知覺。
可徹骨的冷意卻一陣陣襲來,直到嘴裏一股血腥味,我才意識到自己咬破了唇。
這個時候酒店打電話來了,經理的聲音很無奈。
“很抱歉,謝小姐。臨近婚期,除非特殊情況不然婚禮實在沒辦法取消啊。”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
“我老公死了,請問可以取消嗎?”
經理愣了兩秒,然後連忙說抱歉,我掛斷了電話。
我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天,顧與淮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彈幕一開始還熱鬧地討論著,但漸漸地陷入沉默,最後徹底消失了。
顧與淮的兄弟都和我說他最近忙,忙著準備我和他的婚禮,但是我知道,顧與淮正忙著偷腥。
為了安全,我在新房裏安了一個監控,顧與淮並不知道。
他每天都會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到我們的家裏,用他的話說,那就是在婚房裏偷吃,很刺激!
我把這些視頻都保存了下來,和之前任晴發給我的照片一起打包,發給了顧與淮的主任。
婚禮當天,顧與淮穿著筆挺的西裝,身邊跟著一群好兄弟來到婚禮現場。
當他們發現酒店今天並沒有婚禮的時候,傻眼了。
顧與淮找到酒店工作人員詢問,工作人員像是見鬼一樣地看著他說:
“謝小姐三天前就取消婚禮了啊?她說她老公死了!你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