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太子妃三日未進食,洞房那晚......又被安寧郡主......”
我睜開眼。
顧臨淵捏著我瘦削的下巴,質問道:
“為什麼要激怒安寧,你在耍什麼花樣?”
我又閉上了眼睛。
但下巴上的力度更重了。
“沈姝,你不會以為孤真的舍不得殺你吧?”
我歎了一口氣,坐起來,親在了顧臨淵的唇上。
顧臨淵一愣,反應過來便捏住了我的後頸。
“美人計?”顧臨淵哂笑。
“對殿下有用麼?”我問。
顧臨淵長久的沉默。
我長得其實很美,遺傳了我娘十分的容貌。
父親乃全京城最光風霽月的人,都未幸免於難。
但顧臨淵是個瘋子。
光有美貌沒有用。
他這一輩子都在尋求刺激。
他舍不得殺我,是因為我足夠帶勁。
從醉酒踏入他的廂房,他明明重生了,認出來我就是上一世一簪子插進他喉嚨的人,卻沒有趕我出去開始。
我就知道,值得一賭。
先是苦肉計,再是美人計。
顧臨淵雖是瘋子,本質上還是男人。
果然,下一刻,不顧我重病未愈,他撕碎了我的衣服。
我依舊睜著眼感受著每一瞬間的淩遲。
第三日是我回門的日子。
顧臨淵給我回去的機會。
因為即便是太子,也得做表麵功夫。
不過初秋,我便披上了大氅,以便遮住渾身上下見不得人的痕跡。
沒有人迎接我。
當然也沒有人阻攔。
但不重要,我隻想偷偷看一眼嫡姐。
我想知道她安好。
我靠在她院子裏的槐樹下,遠遠地看著她在堂屋裏午睡。
很多被我忽略的細節都浮出了水麵。
前世嫡姐回門那日,全家熱熱鬧鬧。
誰也沒發現她那日穿的高領,雙眼裏裏遍布血絲。
顧臨淵摟著她的肩膀,就像是利爪插進她的血肉,讓她離開不了半步。
不看了。
我回頭離開。
身後卻傳來嫡姐的有些遲疑的聲音。
“你過得好嗎?太子他......對你好嗎?”
她醒了,並追了出來。
我腳步停下。
世間竟有如此愚蠢不自知的女人,明明我搶了她的親,她還在關心我。
我回頭,得意地笑道。
“太子不對我好,難道對阿姐你麼?我才是太子妃啊。”
嫡姐張了張嘴,又道:“你別誤會,你既然嫁給他,他疼你應該的。我也快嫁人了。”
大氅下,我緊了緊手指。
“嫁給誰?”我厲色道。
“新科狀元許世安,你聽過嗎?”嫡姐愣了一下,又說道。
我怎麼可能沒聽過。
重生後,我還做了一件事。
給顧臨淵登基後,第一個重用的人才許世安算了個姻緣。
顧臨淵要靠許世安推行新政,必然不會打他妻子的主意。
所以,嫡姐必須要嫁給許世安。
聞言我鬆了一口氣。
但卻嘲諷道:“嘖,不過是個窮書生,阿姐還真是不挑。”
嫡姐沉默了許久,才道:“阿姝,我們......”
我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我們?我以後是要做皇後的,我和你是雲泥之別,記住了。”
我深陷泥濘,嫡姐將永遠高潔。
我轉身離開。
才走了幾步,再抬眼撞見了顧臨淵。
不是說不跟我回門麼?怎麼突然跟了過來?
父親也跟在他的身後。
我的淚水還掛在眼角,連遮都來不及。
他湊上來,大手伸進了我的大氅,掐著我的脊椎骨,仿佛一用力就能將我折斷。
顧臨淵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弄你那麼狠都不哭,看到你嫡姐就哭了,為什麼?”
“還是說,阿姝知道前世你的嫡姐是怎麼被孤寵愛的,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