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比丞相府熱鬧許多。
我用下作的手段搶了嫡姐的婚事,於丞相府是醜事。
於太子府,就像是茶餘飯後的桃色秘聞。
喜扇下,我看見一雙雙放肆又垂涎的眼睛似乎要將我剝光。
不過幾步路,太子也不願意來接我。
他遠遠地站著,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是滿滿的惡意,就像吐著鮮紅信子的毒蛇。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
這條路隻能由我來走。
因為不是我,就是嫡姐。
見我靠近,他似乎覺得無趣,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身後一陣哄堂大笑。
我在榻上坐了許久,久到外頭天都快亮了。
就在我以為能逃過一晚的時候。
房門被踹開,冷風灌進來,隨之而來的是顧臨淵冰冷的手掌。
一眨眼,掐在了我的脖頸上。
一點一點地用力,擠壓我的呼吸。
他滿身的酒氣,但那雙桃花眼卻清明得很。
“孤調查過,丞相的次女沈姝一向為嫡女沈鈺馬首是瞻,又如何會在丞相的壽宴上闖進孤的廂房?”
“那日你身上的酒氣並不重,聽說你在進來前猛灌了兩盞烈酒。”
“太子妃可要給孤一個解釋?”
我盯著顧臨淵的雙眼。
他的雙眸裏映出我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前世,發現嫡姐被做成人彘那日,我也是這樣盯著他的眼睛。
胸腔被顧臨淵的侍衛用數把利劍穿透。
我依舊毫無知覺的上前,直到將發簪插進他的喉管。
看他的鮮血飛濺在我慘白的臉上。
我半分快意都無。
因為身後被拔了舌頭的嫡姐,嗚嚕嗚嚕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空洞的雙眼滿是血淚。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去摸頭上的簪子。
或許這次也可以......
然而,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掌猛地用力,血沫瞬間溢滿口腔。
顧臨淵的另一隻手反剪住我的雙手。
“還不說麼?是要孤將你的四肢也一根一根折斷?”
顧臨淵惡劣地笑著,好像看穿了我的行動。
“沈姝,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再殺我一次吧?”
這一刻,我遍體冰寒。
顧臨淵,他也重生了。
在我殺死他的那一刻,他與我一起重生了。
“殿下......我......我仰慕您許久......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嫡姐......她......她不配......我們......才是......一樣的人。”
我斷斷續續道。
顧臨淵那雙桃花眼又眯了起來。
過了半晌,就在我以為我要斷氣的時候。
脖頸上的手掌鬆開了。
“是麼?”
顧臨淵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然後一根一根將我頭上的發簪拔掉。
尖利的一端在我的脖頸上流連著。
“那就取悅孤,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