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從玫瑰姐成了“百樂門”的頭牌，應酬越來越多，很多都是推不掉的局。

這天，市裏巨富張總辦生日宴，點名要玫瑰姐去表演助興。

我抱著化妝箱，緊隨玫瑰姐身後。

張總的別墅金碧輝煌，一步一景，每個角落都透著奢華。

我盯著牆上那些價值連城的名畫，聽著宴會廳裏傳來的喧鬧聲和音樂聲，忍不住悄聲對玫瑰姐說：“姐，聽說最近不太平，外麵亂得很，張總還有心思辦這麼大的生日宴？”

玫瑰姐冷笑一聲，望著這紙醉金迷的豪宅，感歎道：“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我沒太聽懂玫瑰姐的感慨，但我知道，有錢人的世界，咱不懂。

宴會廳裏，早已坐滿了各界名流，其中不少都是玫瑰姐的熟客。

主位上坐著頭發花白的張總，一身定製西裝，身邊依偎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那是他新寵的小情人。

女孩看上去也就剛成年，眉眼間竟與玫瑰姐有幾分相似。

“玫瑰來了，快，快請坐。”張總身邊的張助理，是玫瑰姐的忠實追求者，看到我們，眼睛都放光了。

玫瑰姐盯著李總懷裏的小情人，有些出神，直到李助理出聲，才回過神來，微微欠身行禮。

“張總，玫瑰的唱功可是一絕，今天我特意請她來給您助興。”

張總眯縫著眼，渾濁的目光在玫瑰姐身上掃了一圈，半晌才點了點頭。

玫瑰姐正準備表演，張總的小情人卻開了口。

“聽說現在最火的百樂門舞廳裏，姑娘們都穿得特別性感，更有味道。真想看看玫瑰穿成那樣是什麼樣子！”

她邊說邊故意扭動著腰肢，在張總身上蹭了蹭。

玫瑰姐自從想開了，在“百樂門”一直是被捧著的，就算陪酒也很少過夜，哪受過這種羞辱。

還要當眾穿那種衣服，就算身在風塵，也會覺得難堪。

玫瑰姐緊咬下唇，眼神複雜地盯著那女孩，眼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全場除了李助理，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張總，他們也想看看玫瑰姐不一樣的風情。

小情人見張總沒反應，便湊到他耳邊，不知低語了些什麼。

張總的眼睛瞬間亮了：“來人，帶玫瑰去換衣服。”

“張總......”張助理剛想開口，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是聰明人，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得罪頂頭上司，不劃算。

“我喜歡聽那首《夜上瀘》，一會兒請玫瑰換給我唱一首。”張總的小情人又提了要求。

“是。”玫瑰姐朝那女孩微微頷首，帶著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