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複:“我需要錢啊!掙錢嘛,不寒磣。”
“寒磣!而且很下賤!”
她似乎很生氣,又或者是在嘲笑我。
我無言以對,隻能回複一個微笑表情,結束對話。
讓我意外的是,到了淩晨,她又給我打來語音,而且一上來就向我道歉:
“對不起,我昨晚失眠了,所以白天有點暴躁,說話有點難聽,你別往心裏去!”
我有點小意外,畢竟做我們這行的,被她這種富家小姐看不起很正常。
我跟她說:“沒事兒,你說的也沒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這行的。對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聽《富士山下》?”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的聲音很像我爸爸,小時候,我睡不著,我爸就喜歡唱這首歌來哄我睡覺。”
“哦!原來如此!”
原來這首歌是她的搖籃曲啊!
她似乎每天都失眠,不得不聽這首歌來給她助眠。
唉,有錢人的苦難我理解不了。
我現在每天都困得不行,恨不得有時間睡它個三天三夜。
“噗嗤!那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有什麼奇怪的心理吧?”她笑了。
“啊?”我有點懵,我真沒想到這一層。
“放心好了,我沒把你幻想成我爸,我隻是很久沒見到他了,所以聽到你的聲音就忍不住會想起他。”
“他在哪裏?”
“不知道,他出國了,手機號也換了,我已經找不到他了。”
她說得很平淡,但是我卻能感受她的情緒。
我不禁想到了我妹妹。
她才18歲,跟夏宜安差不多大。
她成績很好,本應該是大好前程在等著她。
結果,剛上高三,她就突然病倒了。
被醫院確診為白血病。
那時我正在學校裏備戰明年的考研。
得知妹妹病了之後,我焦急萬分。
根本沒心思複習了,而是開始想辦法搞錢。
我做過一些兼職,但是來錢太慢了,一個月才一兩千塊錢。
我需要短時間掙很多錢,所以我進了夢之島。
隨後,我就休學了。
上班兩個月,我就給家裏轉了一筆錢。
爸媽問我哪來的錢,我就說含糊其詞,說是兼職唱歌。
我隻想救妹妹的命,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我一直像個掙錢機器一樣活了大半年。
而隨著和夏宜安的接觸,我麻木的心靈似乎鬆動了一些。
夏宜安講完她爸爸的事,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我:“明天中午你有空嗎?我想約你一起吃個飯。”
我心裏有點激動,她竟然約我出去哎!
但我很快就冷靜下來,跟她說:“約我吃飯或參加活動,得付小費的。”
“嗨!這算啥?姐有的是錢!”她無所謂地說道。
我這次赴約,故意穿得樸素一點,像我在學校裏的打扮,T恤加牛仔褲。
我不想穿得太華麗,這樣會讓她一見到我就想起我在夢之島上班時的樣子。
我們約在廣場中央見麵,她先到了,坐在花壇那裏玩手機。
修長的身材和精致的打扮讓她鶴立雞群,很顯眼。
我趕緊過去,“夏宜安,久等了吧?”
“沒事兒,我剛到!”
說著,她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在人流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