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別胡說八道!你爸他自己犯事,還想賴到我頭上?”
我徹底絕望了。
不敢再耽擱,扶起父親就往外走。
“站住。”林雪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擋在我們麵前。
她勾著江濤的胳膊,一臉挑釁地看著我:“阿濤是科技新貴,不是你們這種人能攀得上的。”
她低頭掃了一眼我的婚服,冷笑了一聲:“你一個勞改犯的女兒,這樣的身份,也配在今天穿嫁衣?”
“來人,給我找把剪子來,我要親手剪了她的禮服!”
“林雪,我自問沒虧待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林雪笑得得意又諷刺。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葉星瀾,你就別垂死掙紮了,當個笑話多好,大家正缺點樂子呢。”
林雷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把我按倒在地。林雪拿起剪刀,毫不猶豫地剪開我的婚服。
“住手!不要!林雪,你不能這樣!”
我淚流滿麵,拚命掙紮。
“江濤!你讓他們住手啊!這件婚服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這是媽媽生前一針一線為我縫製的嫁衣,她還沒來得及看我穿上,就因病去世了。
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點念想啊!
江濤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雙手抱胸,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林雪冷笑著,毫不手軟。
“你媽就給你留了這麼點破布,你還當個寶?可惜了,今天就讓我親手把它送進垃圾桶吧。”
婚服被她徹底剪得稀巴爛,碎布散了一地。
我看著地上的破片,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們......你們簡直就是瘋子!”
這時,父親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臉色發青,嘴角甚至開始冒白沫。
“爸!爸!你堅持住!”
我想靠近,卻被林雷一腳踹開。
“裝什麼可憐!你爸就是個廢物,死了正好,省得丟人現眼。”
我怒火中燒,衝著江濤喊:“江濤!求你救救我爸!他快不行了!”
江濤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
“葉星瀾,你又搞什麼花樣?你的戲演夠了沒有?”
“他是真的病了!你看不出來嗎?江濤,求求你,就當是看在我陪你一起打拚這些年的份上!”
江濤冷笑了一聲,抬腳踢開地上的藥瓶。
“真會裝,誰信?你爸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徹底絕望,強撐著扶起父親,幾乎是拖著他往外跑。
“爸,你再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剛跑到大街上,江濤竟然追了出來。
“葉星瀾,別演了!就你這麼嬌弱的小身板,還能背得動你爸?夠了,戲可以收場了!”
“我今天是來告訴你,我和林雪結婚,是為了公司大局,你別胡思亂想。我不會碰她的,我晚點再跟你好好解釋。”
我停下腳步,轉頭盯著他,眼裏全是冰冷。
“江濤,你不用解釋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丟下這句話,我沒有再看他一眼,攔了輛出租車,把父親送到了醫院。
可一切都晚了。
父親沒能搶救過來。
我跪在病床邊,握著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手機突然響了,是林雪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她穿著華麗的婚紗,挽著江濤的手,笑得如花一樣燦爛。
“葉星瀾,你就算為他付出了再多又怎麼樣?最後,你和他拚來的這一切,還不是成了我的?”
緊接著,又是一條語音:
“別太難過了,就當是這些年我辛苦伺候你的報酬吧!哈哈哈哈......”
我看著屏幕,眼神空洞。
她的挑釁和嘲笑,此刻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第二天,我抱著父親的骨灰盒,回到了我和江濤曾經的家。
收拾好東西準備搬走時,江濤突然出現了。
他皺著眉,語氣帶著責備:“你跑哪去了?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你呢,你以為自己在玩什麼離家出走?”
我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江濤,我不幹了。”
他愣住了,隨即冷笑了一聲。
“葉星瀾,你又在鬧什麼?你知不知道公司離了你會亂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