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籠。
言沐長舒口氣,望著麵前的兩人。
語氣平淡又透著決然。
[行了,分手對大家都好。]
[也祝你們早日舊情複燃,別再出去禍害其他人了。]
婚期當前。
淩盛澤不想和她起了爭執。
更不願在外人麵前失了分寸。
於是他讓潭清清先出去,強壓著煩躁,耐著性子和言沐解釋。
[我知道你不喜歡潭清清。]
[可我和她的關係不也沒瞞著你嗎?我們現在隻是普通朋友,這之間沒你想得那麼彎彎繞繞。]
[這幾天忙著公司的事,還要花心思籌備婚禮,我已經很累了,你就別鬧了行不行?]
言沐扯起嘴角,帶了幾分淒涼的笑。
這就是淩盛澤。
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
認為一切都是她在無理取鬧。
威脅無果,又借安慰的名頭和她講大道理。
先施壓再安撫,這種在職場上的手段。
淩盛澤在感情裏,也玩得爐火純青。
以前。
言沐很喜歡他這份霸道和體貼。
如今才明白。
他就像一隻警惕的獵豹,沒有威脅時,萬事好商量。
一旦察覺對方有不順他心意的地方,便立馬露出鋒利的獠牙。
言沐在這段感情中傷痕累累。
是因為她不是潭清清那種偽善,又貼合順他心意的人。
他大概就吃潭清清這一套吧。
又和他對視了幾秒。
言沐放低語氣。
[我身體不舒服,明天的婚紗店,真去不了。]
[不舒服?]
淩盛澤瞬間擰緊眉頭,目光帶著審視。
[那為什麼不請家庭醫生?]
[言沐,你不會在騙我吧,你還在介意我和潭清清?]
[清清都上門邀請了,一口回絕,倒顯得你不大度。]
一說到潭清清的事情,淩盛澤總是容易偏激。
仿佛她不去,就會要了潭清清的命似的。
可上一世,那場慘烈的車禍。
時不時的還回蕩在她腦海裏。
盡管知道不是自己的問題,盡管她懷疑這件事和潭清清脫不了關係。
在一切沒有證據的前提下。
保持沉默,待在家裏,是最好的選擇。
她已經不想重蹈覆轍,過上見不得光的日子了。
好在淩盛澤手機響起後,他看到信息沒一秒,就走了出去。
言沐鬆了口氣。
大不了明天隨便找個理由推脫,淩盛澤還能綁著她去不成?
另一邊走到樓下的淩盛澤。
臉上帶著幾分興奮,問道。
[婚紗呢?]
潭清清甜甜一笑。
[員工和我熬了幾個大夜做出來的,當然是放在店裏了。]
[盛澤,那是我大學隨手畫的草稿圖,沒想到你還留著,找人重新製作又在原基礎上加工。]
[這件婚紗意義於你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緊盯著手機裏的照片。
淩盛澤眼神變得柔和,沒聽清她說什麼,下意識答了句。
[很重要]
潭清清捂著嘴笑出聲。
眼底遮不住的得意。
[原來過去的種種,你都還忘不掉,盛澤,其實我也...]
樓梯傳來腳步聲。
打斷這略顯曖昧又沉寂的氛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