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年瞬間傻眼,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咬牙切齒道:“好,許知願,你真是好樣的!有本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許知願等他吼完,在他即將掛斷電話時,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知道當年捐贈給你心臟的人叫什麼名字嗎?”
按正常來說,受贈人和捐贈者的信息都是不能透露的。
但許知願知道,陸淮年功成名就之後,派人去查過當年捐贈人的名字。
依照他的本事,想查到不難。
陸淮年準備掛電話的動作一頓,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她問這個幹什麼?
雖然疑惑,但他還是借此順勢拿捏住許知願,他冷嗤一聲,高傲道:“想知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話落,許知願很快說了一句:“我求你。”
陸淮年表情一僵,眼底閃過一抹暗色,他是真沒想到許知願求人可以求得這麼毫不猶豫。
他撇撇嘴,有些無趣地說了一個名字:“章騰。”
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砸進許知願的耳朵時,猶如晴天霹靂,震得她差點沒拿住手機。
她連呼吸都在抖,不可置信地低聲呢喃了起來:“怎麼會......怎麼可能不是他......”
原來是她弄錯了!
如果陸淮年不是顧沉舟心臟的受贈者,那她這些年的隱忍和付出算什麼?
想到自己趁陸淮年睡著時,對著那顆心臟訴說自己的思念時,她突然覺得一陣惡寒。
許知願說得很小聲,陸淮年聽不清。
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你煩不煩?沒事問這個名字幹什麼?”
許知願回過神,冷冷道:“沒什麼,哦對了,我以後都不會再糾纏你了,你自由了。”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把被子一掀,就往外走。
這家醫院就是當年顧沉舟去世時住的那家,許知願一路走到那間VIP病房,看到裏麵沒人,才敢推門進去。
病床上空蕩蕩,被子好好地疊著。
許知願坐在床上,手指輕撫過底下的床單,腦海裏浮現出顧沉舟躺在這張病床上時虛弱的模樣。
心臟已經痛的痙攣,很想哭,眼睛卻幹澀得連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在當初顧沉舟去世時,她的淚水已經流幹了。
以為陪著愛人的心臟五年,誰知一切都是她弄錯了,許知願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對自己沒有陪顧沉舟去地下的懲罰。
可顧沉舟咽下最後一口氣時,讓她好好的囑咐,她也做不到違背。
所以幾次想要自殺,最後都放棄了。
因為怕到地下再見顧沉舟時,讓他失望。
許知願在這張病床上呆坐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後才離開。
外麵陽光明媚刺眼,許知願上了住院部的天台,站在圍欄前,迎著吹麵而來的冷風,靜靜地思索起自己未來的路。
經紀人壓根就不是她感興趣的工作,當初是為了陸淮年才踏進這個行業的。
既然現在明白是自己單方麵誤會了,那她又該幹什麼呢?
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許知願突然想換個城市生活,這個城市承載了她太多痛苦的回憶,她現在隻想遠遠地逃開。
許知願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完全沒留意到她被人誤會成要跳樓,拍了她的照片發到網上,在被認出她是陸懷念的經紀人後,很快就上了熱搜。
助理關注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哆哆嗦嗦地把手機遞給陸懷年。
“陸哥,不好了,知願姐想不開,要跳樓了。”
看到許知願站在頂樓的照片時,陸淮年瞳孔一震,一邊給她打電話,一邊衝進車裏,飆車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