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京圈太子唐毅鳴戀愛四年,他終於宣布婚訊。
可新娘卻不是我。
朋友替我發問:“宋悠悠怎麼辦?”
唐毅鳴雲淡風輕地說:“一個女人而已,我養得起。”
我傷心買醉,從男人中挑中最帥的那個:“就你了!”
第二天,我看清男人的五官嚇得落荒而逃。
後來,唐毅鳴第一次主動打了我的電話。
“宋悠悠,別鬧了,我們的愛情難道抵不過一張紙嗎?”
電話那端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唐少,追女孩子千萬不要吝嗇,你舍不得給的那張紙,我已經給了。”
1
唐毅鳴生日那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年。
剛走出工作室,朋友就發來信息:“悠悠快來,今晚有個驚喜等著你哦。”
驚喜?
我想起昨晚在抽屜裏看到的一對鑽戒,高檔的禮盒logo,一看就是專屬定製款。
唐毅鳴定製了鑽戒,卻沒有跟我說。
所以,今晚的驚喜是向我求婚嗎?
我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想盡快趕到唐毅鳴身邊,如果他求婚,我一定毫不猶豫大聲喊:“我願意!”
不巧的是,路上堵車,那晚生日宴我晚了十分鐘。
門剛推開一條縫,就看見了唐毅鳴。
他單膝跪地,手裏拿著一枚奪目的大鑽戒,要給一個女孩戴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柔情。
那女孩,黑色長發,白色連衣裙,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此刻感動的眼淚漣漣,點頭說著:“我願意。”
那鑽戒,正是昨晚躺在抽屜裏的那枚。
原來,我期待已久的鑽戒,它不屬於我啊!
全身的血液衝上大腦,我的手無力下垂,還未推開的門再度合上。
裏麵的聲音依舊清晰。
“老大,你這是動真格兒啊?”有人調笑著問。
“那是當然!”唐毅鳴的聲音。
包廂內又是一陣喧嘩調笑,接著有腳步聲漸近,我閃身躲在拐角處。
“老大,你突然搞求婚儀式,宋悠悠怎麼辦?”正是讓我快來宴會的朋友。
唐毅鳴嗤笑一聲,雲淡風輕地說:“宋悠悠的身份進不了唐家大門,不過她性子溫柔,適合做不吵不鬧的女人。”
“一個女人而已,我養得起!”唐毅鳴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個煙圈兒,聲音淡漠的可怕。
我緊緊攥著手心,心臟好像被狠狠揪起疼得無法呼吸,眼淚不受控製流下來。
唐毅鳴明明知道我有多痛恨這種身份,還這樣傷我。
他可真會殺人誅心!
那天晚上我沒進包廂,隨便說有點事來不了就走了。
朋友搞了個烏龍也不好意思,隻說讓我回去早點休息。
至於唐毅鳴,我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四年的戀情,在聽到他的話,就徹底結束了。
2
不到兩天,唐毅鳴求婚林氏千金的消息就在圈子裏傳開了。
出國留學的林歡,出身豪門,年輕漂亮,跟唐毅鳴青梅竹馬,兩人結婚簡直是天作之合。
而我這個京漂,自然配不上太子。
朋友組的局,唐毅鳴直接帶著林歡來了。
一進門,滿場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林歡可能不知道我和唐毅鳴的關係,見到我,點頭微笑。
我大方回個笑容。
倒是幾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擔憂地看著我。
我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喝了杯酒後去洗手間補妝。
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見唐毅鳴站在走廊拐角處。
我無視他,與他擦身而過,他卻扯住我的手腕,逼我看向他。
“悠悠,我會跟林歡結婚!”
我盯著他的眼睛:“所以呢?我們應該默契地分手不是嗎?”
唐毅鳴笑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深情:“悠悠,我跟林歡是商業聯姻,我心裏最愛的人是你。”
“我跟林歡結婚,不會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們還可以跟以前一樣。”
我看著相戀四年的男人,竟變得那麼陌生,心臟猛地停滯了一下,接著便是劇烈的跳動,衝撞得我的鼻尖控製不住地發酸。
“我會像.......”
“唐少,畢竟我們在一起四年,給彼此一個體麵吧!”我厲聲打斷他的話,“我這輩子就算孤獨終老,也不會給誰做q人的。”
唐毅鳴麵色陰沉,用力握緊我的手腕:“我真是小看你了,q人的身份你都看不上,難道你想做我的妻子?”
“也不看你的身份配不配?”
我的身子陡然一僵,隨即被氣笑了:“唐少,我知道配不上你,我離你遠遠的不行嗎?”
唐毅鳴直勾勾地盯著看我好一會兒,最後推開我,咬牙道:“好,好,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後悔。”
我回到包廂拿起包包,跟幾個朋友打了招呼就走了。
離開時,我隱約聽到有玻璃杯摔落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
3
走到街上,一陣悲涼的情緒湧上心頭。
這段感情,除了最開始,唐毅鳴花了不少心思追求我。
我們在一起後,幾乎都是我圍著他轉。
四年時光,我認真對待這份感情,沒想到他給我的定位是q人。
一腔熱情換來的竟是侮辱!
眼前的視線模糊一片,我擦了擦眼淚,這種人不值得我為他傷心。
閨蜜的電話打來,又氣又急:“悠悠,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唐毅鳴真的太不是東西了。”
“晚晚,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我們今晚在夜店玩通宵好不好?”
從小到大我一直約束自己,做個乖乖女。
工作後,喝酒從來隻喝一小杯,絕不會夜不歸宿。
但是,今晚我想放肆一次。
晚晚打了酒嗝,大著舌頭招來酒吧經理:“把你們這裏最帥的,全都叫過來,我買單。”
我拉著晚晚的胳膊搖搖頭,指著離我們不遠處的男人說:“我......就他。”
晚晚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瞬間瞪大眼睛:“悠悠,你可真會挑!”
4
我坐直身子,一點不害臊地盯著對麵的男人。
身材有型,大長腿,眉眼英俊,臉型輪廓棱角分明,有幾分熟悉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總之,那張帥到極致的臉,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我借著酒勁,大膽走到他身邊,拽著他的領子:“就你了!”
男人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我,唇角勾起笑意,開口說:“榮幸之至。”
我沒有注意到旁邊經理震驚的表情,仰起頭。
“我們一定會是個愉快的相遇,對不對?”
男人結實的手臂摟緊我的腰,嗓音帶著蠱惑:“那是當然。”
我醉眼迷離:“我們今晚去哪?”
第一次沒經驗,那個唐毅鳴居住過的公寓,我不想回去。
“地方你來選,今晚,我都聽你的。”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我竟有一絲慌亂。
我拉著男人沒有目的地往外走,腦海裏出現的卻是朋友發來的聊天截圖。
“老大不要生氣,宋悠悠用不了兩天就會回到你身邊的。”
“咱這身份,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多正常,宋悠悠有啥不知足的?”
最後一句是唐毅鳴發的:“分分合合的小把戲,我都看透了,早晚都會回來。”
我忍不住嘲笑自己太傻了,識人不清!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身側的男人:“走,去酒店!”
男人不愧是敬業的,辦完房卡剛進電梯,就開始展現業務能力。
後麵發生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迷迷糊糊間,他問。
“你會對我負責嗎?”
我好像回答了,會!
5
第二天,我醒的比男人早。
男人的一隻手臂垂落在我的腰上,呼吸平穩,睡得很沉。
我轉過身,看著他的臉,看清他的五官後,我的呼吸瞬間停滯,整個人傻眼了。
這......這竟然是我大學學長。
那個脾氣不好,沒人敢隨便招惹的學長——傅北聿
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竟然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在大學時我就聽說過,傅北聿家族勢力強大,很神秘。
大一那年,有人拍下傅北聿收拾人的照片,並在學校貼吧裏瘋傳。
照片裏,傅北聿英俊的麵容上掛著一抹冷酷的微笑,一隻手拿著破碎的酒瓶,另一隻手拽著眼前男人的頭發,男人頭破血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帖子很快被刪除,但我也知道這個素未謀麵的學長,有點可怕,不能得罪。
現在我跟傅氏集團的繼承人在一張床上……
想到那張照片裏男人的慘狀,我顧不得傅北聿,快速穿上衣服嚇得落荒而逃。
祈禱再也不要遇到他。
從酒店出來後,我回到了跟唐毅鳴同居的公寓。
我的東西並不多,兩個行李箱足夠裝滿。
想跟唐毅鳴發信息告別,又覺得矯情,確定要放下這段感情,還是幹脆利落的好。
我租了一個拎包入住的兩居室。
房東說我看著幹幹淨淨,東西不多,一定會愛惜她的房子。
很爽快地跟我簽了合同。
下午沒什麼事,我就回工作室開啟打工人模式。
工作室是晚晚創辦的,大學時我們學的是服裝設計。
可等畢業後,才發現這個行業已經飽和,工作並不好找。
晚晚財大氣粗,直接開了禮服定製工作室。
她當老板,我做打工人。
幸運的是,我們在大學時設計的幾個作品都獲得了獎項,小有名氣,創業之路也算順暢。
沒想到,剛到工作室,助理就告訴我有客戶已經等我很久了。
我往裏走,正好對上向我望過來的視線。
6
一瞬間,腳步好像被釘住一樣,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竟然是傅北聿!
他那麼快就找來了。
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晚晚還沒有來上班,我隻能極力克製轉身逃跑的心思。
看著身姿挺拔的男人一步步向我靠近,我強迫自己露出標準的笑容。
還要裝作不認識的模樣,“先生,請問是要定製禮服嗎?”
傅北聿棱角分明的臉上,在聽到我這句話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學妹,你明知道我來找你,是讓你......”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停頓一下,又繼續,"對我負責的。"
“昨晚剛說的話,今天就忘了嗎?”
腦海中緊繃的一根弦瞬間斷開,彈的我連思考都不會了。
傅北聿竟然知道我是他學妹!
短短的時間他就能準確找到我工作的地方,實力真不是一般大。
支支吾吾半天,我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對傅北聿說:“我們談談吧!”
7
“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我喝醉了才認錯人的。”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有些難以啟齒。
第一次喝醉酒還睡了傅氏集團的太子爺,真怕他脾氣不好報複我。
傅北聿卻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他歎了一口氣:“悠悠,如果昨天晚上遇到的不是我,你會跟其他人走嗎?”
我瞪大眼睛!
這稱呼,這語氣,好像我們認識了好多年。
可我明明第二次見他!
他的問題讓我無地自容!
我似乎不該因為感情受傷,就去酒吧買醉,還稀裏糊塗招惹了他。
我鼓起勇氣:“學長,真的對不起,這件事我們能不能揭過去。”
我真的不想跟身份差距大的人有過多的糾葛。
傅北聿的眼底劃過一絲黯淡,認真又執著:“可是,你昨晚說要對我負責的。”
“我喝醉了,醉話做不得數。”
“我當真了!”傅北聿臉色有些難看。
我的心咯噔一下,又搞不懂傅北聿是什麼意思?
五官英俊不輸男星,家世頂頂好的傅北聿要我負責?
“學......學長,咱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事?”
“要不,我答應你一件事,彌補我昨天的過錯?”
看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我努力嘗試將功補過。
“行,那你今晚陪我參加一場晚宴!”
我驀地抬頭,傅北聿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他答複的太快,我有點後悔了。
不等我反悔,就聽見他清冷的嗓音響起:“那你先準備一下,我晚會兒過來接你。”
傅北聿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晚上,我挽著傅北聿手臂,踏入宴會廳的那一刻,才發現我又給自己挖了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