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我和老公陸宴時重生到了我們婚禮的前一天。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回上一世早逝的白月光林晚。
“我不能娶晚晚,已經虧欠她太多,現在肯定要好好補償她。”
“你既然已經占了陸夫人的位置,就應該大度一些,要有做大房的氣度。”
我聽了他的話,不哭不鬧,甚至大度到去給他們送安全套。
隻為了能和他能順利舉行婚禮。
陸宴時以為我是愛他入骨甘願三人行。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他。
而是那場需要他出席的婚禮。
1
當係統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時,我心頭湧上巨大的喜悅—
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和陸宴時爭吵拉扯間,被一輛大卡車迎麵撞倒,當場死亡。
再睜開眼,竟然回到了婚禮前一天。
我正穿著陸宴時親手設計的婚紗。
拉開試衣間的簾子,對上的不是陸宴時滿眼驚羨的眼神。
而是他欣喜若狂、不可思議的癲狂神色,甚至因為激動而短暫失聲。
半晌後他才發出聲音:
“林晚現在還活著!我必須要去找她!”
“你自己試婚紗吧,我要去找晚晚!”
我愣了片刻,隨即意識到陸宴時也重生了。
乖順地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先走。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配合,也愣了片刻。
但很快,他眼中的狐疑便被想要見到林晚的急切所取代,匆匆開車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我長舒了一口氣,獨自回了家。
我是穿書而來的攻略者,任務是拯救家道中落的男主陸宴時。
上一世。
我陪著他一路打拚,還清了家族債務,重新將公司做到上市。
也在那一日,他在直播節目中帶著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我求婚。
直播結束後,陸宴時的白月光林晚,哭倒在我家門口。
問陸宴時能不能娶她,陸宴時當著眾人的麵拒絕:
“我已經有了未婚妻子,我很愛她。從前的戀情是我不懂事,還請林小姐自重。”
林晚哭暈過去。
所有人都說,陸宴時愛慘了我。
所以在係統最後一次問我要不要離開時,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留下。
可婚後第二年,林晚在車禍中去世。
臨死前,她寫下遺書給陸宴時。
自此我們之間徹底有了隔閡。
他將我視作害死林晚的凶手,對我動輒打罵,冷言冷語更是家常便飯。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快三年。
直到那輛大卡車,將我們送回五年前。
看著屋子裏熟悉的一切,我不禁紅了眼眶。
這些我們親手添置的家具,都在往後的日子裏,被陸宴時憤怒之下砸得麵目全非。
如今它們恢複了原樣。
我也重新回到了命運的交叉口。
此時距離婚禮還有不到24小時。
係統在我耳邊提醒:
“宿主,隻要和男主陸宴時完成結婚這一終極任務,你就能重新選擇是否回家。”
2
陸宴時一直沒有回家。
至於在哪兒,林晚的社交賬號給出了答案。
她發了一張十指相扣的照片。
配文是:“夢想照進現實,我的愛有了歸處 。”
照片裏林晚手上的粉鑽,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一看就價值不菲。
哪怕是上一世,他也不曾送過我如此貴重的禮物。
評論區一片豔羨。
其中有條評論說:
“恭喜林大小姐得償所願,陸總可算是甩掉那個老媽子了。”
我點開那人的頭像,認出他是陸宴時的發小陳楠。
陸家破產後,他們避之不及。
陸宴時東山再起後,他們又瞬間圍攏上來。
他們看不慣我出身平凡,我更看不慣他們趨炎附勢。
反倒是陸宴時,對那段經曆閉口不談,又和他們玩到一起。
現在想來,估計是林晚的緣故。
我把林晚和陳楠的話都點了讚。
沒過多久,手機鈴聲響起。
接通後,我聽見林晚抽泣:
“南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看到我的主頁......”
陸宴時接過電話,不悅地指責我:
“孟南汐,你讓我走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嗎?現在又做這副樣子幹什麼?”
“整天沒點正事,就知道視奸我身邊的人。陸夫人的位置都給你了,你還能有什麼不滿意!”
陳楠也在旁邊,雲淡風輕地說:
“是啊嫂子,你小門小戶出來的能嫁給宴時,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別無理取鬧了唄。”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何必多費口舌。
我淡淡打斷他們:
“我隻要一場婚禮,其他的事情我不會管你。”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三人一起大笑。
陸宴時嗤笑道:
“孟南汐,你真是又當又立。不就是想借著婚禮廣而告之,你嫁進陸家了嗎?”
“行了,你也別耍小性子了。你陪我打拚多年,隻要你能容下晚晚,婚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他不再等我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我沒有難過,沒有憤怒,隻有決絕和一絲欣喜。
隻要等到婚禮結束,我就能回家了。
陸宴時卻不肯讓我好過。
半夜,他打來電話:
“孟南汐,送幾個安全套到洲際酒店1106房。”
攥著手機,我怔了片刻,不可思議地反問:
“你讓我去給你送安全套?”
那頭,男人的聲音滿是不耐煩:
“對,就是讓你送,別磨磨蹭蹭的,趕緊的。”
“你不是想和我舉行婚禮?二十分鐘到不了的話,就取消婚禮。”
說完便“啪”地掛斷了電話。
他自以為看穿了我的軟肋,恬不知恥地威脅我。
胸口傳來的恨意幾乎要將我撕碎,但我還是起身抓起外套出門。
買好安全套後,我驅車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馳。
洲際酒店離我家並不近,有將近半小時的車程。
為了在二十分鐘內趕到,我將車速提到一百二十邁。
夜晚的涼風從車窗的縫隙灌進來,如刀割在臉上,我卻渾然不覺。
到酒店後,電梯人滿為患。
我改走樓梯,一步跨兩階,飛速向上奔去。
終於在第十九分鐘按響了門鈴。
氣喘籲籲,狼狽不堪。
卻在門開的瞬間倏然瞪大了雙眼。
因為門內。
不止有陸宴時和林晚兩個人。
3
房間裏像是在開party。
一群衣著光鮮的男女正圍坐在一起,手中拿著酒杯。
看到我闖進來,都露出戲虐的表情。
短暫的沉默後,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陸宴時站在中間,身旁的林晚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得意。
“南汐姐,你可真是能屈能伸,為了嫁給宴時哥,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呢。”
陳楠也在其中,他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嫂子,你這急匆匆的,是怕耽誤了宴時和晚晚的好事嗎?”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陸哥真是禦妻有方,讓老婆大半夜送這玩意兒,嫂子可真聽話。”
又是一陣哄笑聲。
心像是被千百根紮了一樣。
即使經過上一世三年的冷眼蹉跎,但我和陸宴時也有過濃情蜜意的好時候。
我不敢相信,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羞辱我。
淚水滑落在臉頰,我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才開口:
“陸宴時,我陪你創業的時候被別人羞辱過很多次,如今你也要來羞辱我嗎?”
陸宴時臉色難看:
“這不是你自己找的嗎?要不是你看我有錢了非要嫁給我,何苦受這種委屈。”
“老提過去的事情有意思嗎?我逼著你和我創業了嗎?”
林晚縮在陸宴時身後,小聲嘀咕:
“南汐姐肯定是知道你能東山再起才陪著他的,圈子裏誰不知道你可是公認的商業奇才。”
陸宴時信了她的話,看向我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
他如今功成名就,早就忘了陸家破產時他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盡管馬上就要離開,可心口還是止不住地疼痛。
我眼眶微紅,聲音微微顫抖:
“陸宴時,你真的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未等他說話,林晚脫口而出:
“南汐姐,你別狡辯了,大家又不是傻子。”
我怒目瞪向林晚,心中的悲憤再也壓抑不住:
“陸家落難時,你接著出國跑得比誰都快,現在也好意思說我!”
林晚被我嚇得一哆嗦,縮在陸宴時懷中垂淚:
“宴時哥,那時我生了重病,迫不得已去國外治療,不是故意離開的......”
陸宴時輕輕拍著林晚的背,眼神中滿是心疼,隨後冷冷看向我:
“孟南汐,你別太過分了。晚晚當時確實身體不好,才去國外的,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
我氣得渾身發抖,正欲反駁。
林晚卻突然上前幾步,抓住我的手:
“南汐姐,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誤會,我跟你道歉。可愛情是無罪的,我和宴時哥相愛,這是事實......”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假惺惺地抹著眼淚。
就在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時。
林晚突然鬆開我的手,往後踉蹌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啊!南汐姐,我好心跟你道歉,你為什麼推我”
我驚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身後就衝出一個人影,將我推倒在地。
林晚被他抱進懷裏。
陸宴時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怒意。
“孟南汐,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晚晚不過就是想跟你道歉,你竟然當著這麼多的人就敢推她!”
我摔倒在地,手肘擦過粗糙的地麵,火辣辣的疼痛襲來。
所有人都圍在林晚身邊,沒有人關心我。
他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這女人也太狠了,人家都主動求和了還下得去手。”
“就是,太過分了,一點風度都沒有。”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教養。”
陳楠也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說:
“嫂子,你這鬧得太難看了,趕緊給晚晚道歉,別再鬧下去了。”
不等我開口,林晚已經盤上陸宴時的肩頭:
“宴時哥,我好痛,我感覺我好像走不了路了。”
人群中有人接過話茬:
“陸哥,把晚晚接回家住唄,你老婆不最會照顧人了。”
4
話音剛落,我和陸宴時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創業最難的時候,我曾做過護工貼補家用。
照顧病重的老人,徒手端屎接尿是家常便飯。
那時他哭著承諾,要讓我過上最好的日子。
可如今,他嫌我做過護工丟人。
陸宴時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嫌惡:
“我都忘了你孟南汐還有這本事。今晚上就把晚晚帶回家,你好生照顧著。”
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每一下跳動都帶著劇痛。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陸宴時,你當真要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
“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去做那份工作!”
陸宴時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別過頭:
“少廢話,你今晚要是不帶她回去照顧,以後就別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
林晚依偎在陸宴時懷中,語氣落寞,臉上卻帶著得逞的笑:
“南汐姐,你都能嫁給宴時哥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如果他要娶的人是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陸宴時神色有些動容,沉聲威脅道:
“你要是不答應,後天的婚禮也沒必要辦了。”
又是婚禮。
我閉了閉眼,卻流不出眼淚,隻剩眼睛幹澀得厲害。
半晌,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好,我答應。”
陸宴時臉上閃過得意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孟南汐要怪就怪你貪慕虛榮,非要嫁給我。”
我不再說話,默默開車載兩人回家。
一進門,林晚便癱倒在沙發上,嬌呼:
“宴時哥,我的腳好痛,需要熱水泡一下!”
陸宴時看向我,命令道:
“孟南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端水來給晚晚泡腳!”
打好熱水,林晚的腳放進去,發出滿足的喟歎:
“果然,你就是伺候人的賤命。”
指甲深嵌入掌心,傳來的刺痛卻不及心裏萬分之一。
陸宴時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聲製止。
他看著林晚白皙的雙腳,眼底染上欲色。
林晚察覺到了陸宴時的目光。
她嬌嗔地扭動了一下身體,撒嬌道:
“宴時哥,你看什麼呢......”
說著,還故意用腳在水盆裏輕輕晃動,濺起的水花弄濕了陸宴時的衣角。
陸宴時咽了下口水,一把抓住女人的腳。
“縹色玉纖纖,晚晚的玉足真美。”
他的手一路向上,眼底的欲望越發強烈。
兩人竟旁若無人地交纏在一起。
我踉踉蹌蹌躲回房間。
一滴淚不知不覺的順著臉龐劃下。
客廳纏綿的低吟聲傳出,我痛苦的捂住耳朵,卻怎麼也阻擋不住那聲音。
它傳進腦海中,像一把銳利的鋸子割扯著我的神經。
鑽心剜骨之痛,不過如此。
我不敢相信。
上一世,我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放棄了回家的機會。
我忍著難過拚命哄著自己,這是離開前最後一次為他落淚了。
......
隔日,我早早穿著婚紗到了婚禮現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距離開場還剩三分鐘時,陸宴時帶著林晚姍姍來遲。
男人臉色還帶著幾處口紅印。
可我卻視而不見,熱切地看著他。
周圍都是竊竊私語。
說我為了嫁入陸家,連尊嚴都不要了。
我仿若未聞,臉上依舊掛著甜蜜的笑。
陸宴時吊兒郎當走上台,麵露譏諷:
“孟南汐,你可真夠賤的,為了嫁給我甘願玩三人行,連臉都不要了。”
我不接話茬,隻催促道:
“時間到了,快交換戒指吧。”
他嗤笑出聲,拿出個玻璃珠做成的戒指隨意套到我手指上。
“晚晚能帶粉鑽,你嘛,隻能配得上地攤貨......”
後麵的話我沒聽清,因為係統的電子音終於在我腦海中響起:
“宿主,終極任務已完成。請問您是否選擇回家?”
我迫不及待:
“是,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