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董瑞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卻誤入了一場豪門旋渦。
邢天瑞,身價百億的商界巨擘,掌握無數人命運。
雲逸晨,全球航運帝國的掌舵人,他的一句話關乎世界如何運轉。
這兩人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可在世人眼中,他們是針鋒相對的宿敵。
我呢,成天忙著刷爆信用卡,和我最親密的姐妹貝羽汐四處撒歡。
日子過得倒也自在,直到那個女人——他們的養妹唐詩瑤從海外歸來。
仆人們竊竊私語,說唐詩瑤是這對兄弟魂牽夢繞的白月光,觸不可及的那種。
那天,我窩在沙發上刷著短視頻,貝羽汐突然發來一條語音。
“瑞妍,咱們逃吧?”
我心頭一熱,這姐妹果然和我心有靈犀。
“我藏了好幾箱現鈔,咱們一塊兒溜!”
計劃敲定,我拖著行李箱,滿心雀躍地衝向機場,腦海裏全是奔向自由的畫麵。
可一腳踏進機艙,我愣住了。
這不是普通的客機,而是邢天瑞那架奢華得離譜的私人飛機。
他斜靠在皮椅上,長腿交疊,嘴角噙著一抹戲弄的弧度。
“小可愛,你這是打算飛去哪兒呀?”
1
那天深夜,我在邢家宅邸的走廊盡頭,遠遠捕捉到一陣爭執聲。
貝羽汐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哽咽:“雲逸晨,你幹嗎老是偏袒她?”
“我隻是碰了你桌上的那個盒子,以為你給我準備的,誰知道是留給唐詩瑤的!”
我藏在陰影裏,心跳如擂,屏氣凝神地偷聽著。
雲逸晨的嗓音冷若寒霜:
“詩瑤是我妹妹,你別瞎猜,也別碰她的東西。”
“你不信任我,還為她對我發火!”
我大氣不敢出,覺得這場景像極了電視劇裏的爛俗橋段。
雲逸晨沉默了片刻,腳步聲卻逐漸逼近。
門猛地被推開,他走了出來,我差點被嚇得撞上牆角。
“嘿…晚上好!”
我幹笑兩聲,揮手掩飾自己的窘態。
他掃了我一眼,臉上迅速綻開那標誌性的禮節性微笑。
“嫂子,晚上好。”
2
回到房間,我輕手輕腳掩上門,拉著貝羽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羽汐,剛才那是咋回事?我隔著老遠就聽見你們吵得天翻地覆!”
她甩掉剛才那副泫然欲淚的模樣,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這家夥就是個雙麵人,我稍微刺他一句,他那護短的嘴臉就藏不住了。”
我眨眨眼:“你也聽說了?”
“當然,連門口灑水的大嬸都八卦過了,唐詩瑤要回國了!”
我一掌拍在大腿上:“她可是這倆兄弟的心尖寵!”
貝羽汐哼了一聲:“傳言當年還差點為她大打出手。”
我倆眼神交彙,默契得像兩顆火星碰撞。
她探過身子,低聲說:“我攢了點錢,要不要開溜?”
我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我也準備了現鈔,咱們一起跑!”
她定定地看著我,眼底閃著探究的光。
“你真舍得丟下邢天瑞那尊大神?他可帶著你吃香喝辣呢。”
“嘖!”我翻了個大白眼。
“他追我時跟中了邪似的,還不是因為我有點像唐詩瑤?現在真神回來了,我這假貨還留著幹嘛,等著被扔倉庫裏積灰?”
貝羽汐撲哧一笑,我倆一拍大腿,當場敲定。
那晚,我們窩在燈下,像大學熬夜趕作業時那樣,熬到眼圈發黑,硬是拚出了一個天衣無縫的逃跑藍圖。
每一步都精密得像鐘表齒輪,隻待時機一到。
“厲害,我真是天縱奇才!”
躺在床上,我回味著那份計劃,笑得肩膀直抖。
隻要能跟貝羽汐繼續胡吃海喝、閑聊八卦,我這人生就圓滿了。
想當年,我不過是個宅家打遊戲的小廢柴。
邢天瑞不知哪來的興致,突然對我窮追猛打,還硬生生把我拖進他家。
那次家宴上,他助理小聲嘀咕:“這女孩跟唐小姐真像啊。”
我當時腦子裏像炸了煙花,瞬間清醒——我就是個替身罷了。
命運這東西,真是愛開玩笑。
我起初死扛到底,甚至盤算著從陽台翻出去。
直到那場家宴,我撞見了貝羽汐。
她是我打小到大的鐵杆姐妹,半年前被家族逼著嫁給雲逸晨後,就斷了音訊。
“羽汐!我找你找得要瘋了!”
宴會廳裏,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我倆卻抱頭痛哭,像兩個失散多年的難民。
後來我才搞清楚,邢天瑞和雲逸晨是親兄弟,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外界盛傳他們勢同水火,其實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戲碼。
我瞅著邢天瑞,露出一個甜得發膩的笑。
“好吧,我留下。”
3
“喂,笑什麼呢,嘴角都濕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聽見邢天瑞低沉的嗓音。
他剛忙完不知什麼大事回來,帶著一身倦意,湊過來用指尖輕抹我的嘴角。
“嘿嘿…嘿嘿嘿…”
我還陷在夢裏傻乎乎地樂著。
他沒吭聲,默默側身躺下。
一雙結實的手臂熟練地將我攬進懷中,我的臉一下子貼上他緊繃的胸膛。
暖意透過皮膚滲進來,我微微清醒了些。
罷了,跑路前多占點便宜也不錯。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
意外的是,平時早出晚歸忙得像陀螺的邢天瑞居然還在。
他倚在床頭,手裏擺弄著一台立拍得。
照片滋滋地從相機裏吐出來,他刷刷地甩幹相片。
“看什麼呢?”
我揉著眼睛湊過去。
相片裏是昨晚我趴在他胸口睡得口水橫流的蠢照。
我氣得翻身滾到床角。
他低笑出聲:“留個紀念,免得你醒了耍賴。”
話音剛落,他長臂一伸,又把我拖回來,狠狠在我嘴角啄了一口。
這家夥身上總有股清冽的木香,勾人得要命。
“對了,明天詩瑤回國,你陪我去接她。”
我心頭猛地一緊,麵上卻波瀾不驚。
“哦?明天啊,可我約了朋友去看醫生。”
他眉毛輕挑,眼神裏透著審視。
我忙不迭解釋:“別誤會,是個女的,以前同事,她在這兒沒朋友,隻能靠我。”
邢天瑞對男人防得滴水不漏,對女人倒挺大度。
他沉吟片刻:“那行,早點回來,小心點。”
他頓了頓,又補一句。
“最近流感鬧得凶,去醫院記得口罩捂嚴實,別摘下來。”
我點點頭,心想這男人偶爾還挺會關心人。
可惜,我這替身的標簽,終究是洗不掉的汙點。
4
老天爺真是站在我這邊。
逃跑計劃的前夜,邢天瑞不知忙什麼去了,整晚都沒露麵。
我趁著遛狗的空隙,早早把兩個塞滿衣服的大箱子送了出去,可到了約定的時間點,貝羽汐卻沒現身。
我焦急地等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
電話撥過去,永遠是忙音。
我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條娛樂推送,鏡頭裏一閃而過的貝羽汐滿臉憔悴,眼底藏著憤怒。
“雲氏養女唐詩瑤榮耀歸國!這位才華橫溢的舞蹈公主將掀起怎樣的波瀾?她與兩位兄長的往事更是令人好奇…”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全明白了。
貝羽汐沒跑成,肯定是被雲逸晨拖去給唐詩瑤接機了。
我心裏把這個小叔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前幾天剛為了唐詩瑤跟自己老婆鬧翻,今天又逼著貝羽汐去見他的白月光。
這男人,渣得簡直讓人想吐口水!
晚飯時分,一群人浩浩蕩蕩回了宅子。
唐詩瑤滿麵春風,像個剛摘了金牌的冠軍,而貝羽汐跟在後麵,眼神空洞得像丟了魂。
我刷了一下午視頻,早知道唐詩瑤從下飛機起就擺足了架子,處處給貝羽汐下絆子。
她瞥了我一眼,眼睫輕顫,語氣甜得發膩:
“哎呀,這位就是嫂子吧?比我想象中…多了幾分成熟呢。”
我眯起眼,湊近她,假裝關心地打量:
“喲,這就是詩瑤妹妹呀,長途飛行十幾個小時真辛苦,瞧這皮膚幹得像秋天的樹皮,嘖,嘴角的紋路都深得能夾蚊子了,國外日子不好過吧?”
她那張得意的小臉瞬間僵住,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可她到底是久經沙場的白月光,馬上眼眶一紅,楚楚可憐地看向邢天瑞和雲逸晨。
“哥哥們,嫂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呀?我是不是哪裏惹她不開心了?”
雲逸晨低頭不語,可邢天瑞的臉色卻沉得像暴風雨前的烏雲。
“董瑞妍,我看是我平時太縱著你了,嘴巴沒個把門,趕緊給詩瑤賠個不是!”
我縮了縮肩膀,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詩瑤妹妹呀…”
話沒說完,我猛地抓住貝羽汐的手腕,撒腿就跑。
“你這頭發也枯得像稻草啦,發際線還後退得跟退潮似的,換個造型吧你!”
欺負我姐妹,還想讓我低頭認錯?
這仨家夥,簡直是一窩子狼心狗肺!
5
邢天瑞和雲逸晨忙著給唐詩瑤張羅歡迎宴,一時倒沒空管我們。
貝羽汐氣得臉都漲紅了,拉著我在角落裏足足抱怨了一個鐘頭。
她說唐詩瑤那綠茶氣質簡直滲進了骨子裏,每句話都帶著鉤子。
可雲逸晨像是瞎了心眼,貝羽汐受了多少氣,他愣是裝聾作啞。
她長歎一聲,聲音裏滿是疲憊:“強扭的瓜不甜,強行在一起的兩個人,也沒有一點點所謂的愛~情~”
我咬了咬牙,附和道:“跑,必須跑,不然留著過年給他們當背景板?”
於是我們重新蹲下來,把計劃翻新了一遍。
今天的機會泡湯了,好在明天唐詩瑤有場盛大的舞蹈秀。
邢天瑞和雲逸晨肯定會到場捧場。
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失手。
夜深了,我和貝羽汐還在燈下細摳細節。
沒想到一抬頭,邢天瑞還沒睡,他靠在床頭,眼神幽深。
我心虛得要命,趕緊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
“哎喲喲,戴了口罩怎麼還中了流感啊。”
我裝得有氣無力,像朵被風吹蔫的花。
邢天瑞眉頭擰成川字,伸手要探我的額頭。
我手快如電,掏出一根早就備好的體溫計,上麵赫然顯示三十八度九,聲音沙啞地擠出一句:
“你別靠太近,別讓我傳染給你。”
他盯著我,語氣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笨啊,好端端的跑醫院幹嘛,這下滿意了?”
下一秒,他從背後環住我,雙臂收緊,像要把我嵌進他懷裏。
“藥吃了嗎?”
“吃了。”
“燒得這麼厲害,我體溫低,靠著我能涼快點。”
他握住我的手,指尖溫柔得像春風拂麵。
這語氣,和之前那個冷臉逼我道歉的男人判若兩人。
我能感覺到他胸口的心跳微微加速。
“那明天她的演出,我就不去了。”
他低低應了一聲:“嗯。”
“好,你這小笨蛋,就在家好好養著吧。”
我頓了幾秒,小心翼翼地試探:“你…不怪我嗆唐詩瑤了?”
他輕哼一聲,笑意裏藏著幾分揶揄:“想得美,你當眾讓我下不來台,等你病好了,還是得認個錯。”
嗬,我就知道。
對這男人,我壓根不該抱什麼幻想。
6
貝羽汐總算按時跟我碰上了頭。
隻是她雙眼通紅,腫得像兩顆熟透的桃子。
“怎麼回事?他又欺負你了?”我急得聲音都抖了。
“哼,就他那德行?”她嗤笑一聲。
“我拿昨天的事跟他大吵了一架,哭了半宿,總算逼得他今天跟我冷戰,不然又得被他拽去看那綠茶女的表演。”
趁著遛狗的工夫,她把自己的行李也偷偷運了出去。
我們跳上出租車,一路暢通無阻直奔機場。
一切都跟計劃裏畫的一樣絲滑。
可就在登機前半小時,貝羽汐突然捂著肚子跑進了衛生間。
我在門口急得團團轉,等了半天,她發來一條短信。
“瑞妍,時間要來不及了,你先上飛機,我馬上就到!”
這個時候拉肚子?
也不知道她吃了什麼壞東西。
我無奈極了,行李都托運了,總不能不上飛機。
不然機場查起來,航班一延誤,計劃就全砸了。
“好!你快點,起飛前一刻鐘還能登機!”
我背著自己的兩個包,又抱著貝羽汐的兩大袋東西,一路狂奔到登機口。
檢票,衝過廊橋,我喘著粗氣踏進機艙。
咦?
這飛機怎麼看著有點不對勁?
我腳步一頓,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目光掃過,整個機艙空蕩蕩,隻有一個身影。
邢天瑞坐在頭排,腿隨意交疊,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來了啊,小寶貝,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
我手一抖,懷裏的包“啪”地砸在地上。
邢天瑞都親自堵門了,那雲逸晨…
“貝羽汐呢?她也被抓回去了?”
他眼神一暗,冷哼道:“不然呢?雲家的少奶奶跑了,你覺得我那弟弟會坐得住?”
一股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像刀子刮過我的皮膚。
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往外走。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像鐵鉗鎖住我。
我疼得眼淚都擠了出來。
“讓我見見貝羽汐…”
他嘴角一撇,笑得森冷。
“你猜猜,你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