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效果過去,看到站在我床前,十分疲憊的裴淮之,我怒將手機砸到他身上。
我冷眼看他,冷聲道:“既然不愛了,那就離婚,別裝成深情模樣。”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眼裏逐漸蔓上驚恐。
然後蹙起眉頭,理直氣壯道:
“你自從懷孕就不讓我碰你,如今又殺了我的寶寶,難道還不能讓我找個地方發泄嗎?
“像我這樣的身份,哪個男人不養七八個小情人。
“顧知意不過是我泄欲的工具,絲毫不會影響你裴太太的身份。
“別為了這點小事鬧了,行嗎?如果因為孩子,我會把她生下來的給你,不離婚好不好?”
真是可笑,他竟然覺得我在鬧,竟然還想讓我撫養小三的孩子。
難道他一點也不記得,我媽就是被小三逼死的!
當初他甚至當著我媽的麵發過誓的,他說他若背叛我,就死無全屍!
這些,他全都忘了!
看著眼前男人,我氣得頭腦發暈,奪過他手裏的手機直接報了警。
裴淮之一改剛才的自責模樣,皺起眉來厲聲指責我。
“沈秋月,你有病嗎?知意見了警察會害怕的!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知意的懂事、明事理,一個靠我養著的女人,哪來的資格跟我鬧!”
這一刻,我恍然醒悟過來。
裴淮之早迷失在權利帶來的歡愉中,變得麵目全非。
我拿起手邊所有東西砸到他身上,幾乎歇斯底裏。
“裴懷之,你混蛋!她一個插足別人的第三者,學她犯賤嗎?
“兩個垃圾貨色,活該湊在一起。
“滾!我早受夠你這幅惡心嘴臉,既然看不慣我,明天就離婚!”
花瓶擦過他的額角,砸在了身後的顧知意身上,應聲碎裂。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在病房格外響亮。
是裴淮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這一掌,近乎用盡他全身力氣。
我偏過頭去,嘴角有鮮血溢出。
裴淮之大喘著粗氣,第一次對我露出他談判桌上才有的凶狠表情。
“我還是太慣著你了,讓你這樣無法無天。
“不過一個靠我養著才能活下去的玩意,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裴淮之強拉著剛流產的我離開醫院。
他的步子很大,我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腹部傷口撕裂般的疼,他聽見我呼痛,但腳步絲毫未停。
以前的裴淮之不是這樣的,哪怕我破了個口子,他也會緊張到手抖。
愛與不愛,真的可以那麼涇渭分明嗎?
他將我塞進前座,鎖上車門。
恐懼記憶瞬間席上腦海,上輩子我第一次知道顧知意的存在,好奇找到她小區,裴淮之也是這樣粗暴的把我塞進車裏。
超速行駛到山頂,即使我嚇得尖叫也全當聽不見。
他說:“知意和孩子是我的逆鱗,如果你敢在他們身上使下作手段,那我不介意殺妻。”
我從未質疑過他那一刻的決心。
因為我見過年少時的裴淮之從五樓,親手推下差點侵犯我的男人,表情如出一轍的狠厲。
自那之後,我便有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坐汽車。
而現在,同樣的情形再次上演,也讓我清醒意識到,我和裴淮之,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