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一回家,看到空蕩蕩的客廳,疑惑不解:“寶寶,我們的合照都去哪兒了?”
我慢條斯理地收拾衣物,淡淡道:“我拿到朋友的照相館去複印和換相框了。”
他脫衣服的手一頓,勾起微笑,撲過來從背後摟住我:“昨天沒陪你過紀念日,還以為你生氣了。”
我身子一僵,勉強忍住惡心。
“你那裏還有我們的合照嗎?”
“有啊,我手機上好多。等我傳給你。”
“手機給我。”
宋承麵色瞬時凝重起來,鬆開手。
“你不相信我?我昨天真的是去照顧學生,總不放著她不管吧。”
是啊,都照顧到床上了,真是盡心盡力。
我直直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宋承燁不情願地把手機丟給我:“我這麼愛你,你還懷疑我。”
輸入我的生日解開了密碼鎖,手機裏很幹淨。
全是我們的合照,通訊錄也沒有趙晴晴,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宋承燁似乎鬆了一口氣,去浴室洗澡了。
我輸入了趙晴晴的生日,打開了他手機的另一個係統。
兩人無數的聊天信息蹦了出來,觸目驚心。
“我不是想去打擾你妻子。可是見不到你,人家想你嘛。你老婆能在床上像我一樣滿足你嗎?”
“她沒有你騷。”
......
“你才剛走,我就想你了。世界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好了。”
最後一條信息是剛剛發過來的。
隱藏相冊中他和趙晴晴去做手工、泡溫泉、逛廟會,儼然一對幸福的小情侶。
我雙手顫抖把所有的聊天記錄和照片,用自己的手機錄屏保存了起來,發送給朋友備份一份。
在確保一招斃命之前,我不會打草驚蛇。
法律也許不會審判他,但是道德和輿論可以。
離開前的倒數第十五天。
我自己去做了流產手術。
下手術台後,我腳下一軟,竟然暈倒了醫院的台階上。
路人眼疾手快將我扶起來。
“你沒事兒吧?怎麼沒有家人朋友來陪你?你老公呢?”
我不經意地一瞥,赫然發現不遠處宋承燁急匆匆抱著趙晴晴往醫院跑。
他一臉急切,根本沒有看到我。
我捂住疼痛的小腹,顫巍巍站起,謝過路人的攙扶,無聲微笑。
“我的老公他很忙。忙著照顧學生呢。”
當夜,宋承燁一身疲憊,很晚才回來。
見我麵色蒼白,他拉住我冰涼的手:“老婆,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虛弱?”
我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忽然溫婉一笑:“沒事。”
就在他回家的前一秒,趙晴晴又發了一條語音。
“宋老師今天知道你在醫院。可是我一哭他就心軟了,擔心我的腳扭傷恢複不了。”
自從上次趙晴晴來谘詢之後,我把她介紹給了另一個同行。
她反而變本加厲,每天都會變著法子給我一些信息和圖片。
比如她落在宋承燁車裏的紫色蕾絲內褲。
比如兩人相擁而眠,宋承燁說,“我和莊顏感情早沒了。我一直在忍她”。
......
每每午夜夢回,我做噩夢都是他們在我麵前抵死纏綿。
所有信息一條不落,按時間通通備份。
我還恢複了之前家裏的監控和宋承燁的行車記錄儀。
很快,宋承燁和趙晴晴就能體會到隻有彼此是什麼感覺了。
這一個月,宋承燁異常忙碌。
我也忙著抹去自己在家中的痕跡。
沙發上的接吻魚抱枕,中東細密畫的毛毯,還有那顆用我名字命名的恒星證書。
宋承燁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對家中的變化不那麼敏銳。
終於到要走的那天了。
宋承燁一早上都心不在焉,馬上和趙晴晴一起飛往美國很興奮吧。
他一直低頭專注地看著手機,偶爾露出微笑。
我把離婚協議遞給他。他看都不看直接簽字。
他後知後覺抬頭問我:“老婆,還有什麼要簽的嗎?我馬上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我揚起微笑。
“沒有。”
宋承燁驅車離開一個小時後。
趙晴晴的微信朋友圈又更新了一條視頻——宋承燁和她在飛機上甜蜜擁吻。
還配了一條文字:終於等到你,愛和夢想都要棋逢對手。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母親公司的秘書,停止對趙晴晴的資助。
同時,給學校教導處提交了一封舉報信。
當然,我也給宋承燁留下了禮物。
趙晴晴最近發給我的所有微信消息和圖片打印版。
流產手術單和抑鬱症病曆單。
還有他已經簽字了的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