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一下！”

“邦哥，你是不是改變了主意？”朱老四頓時麵露喜色。

“你欠我的八十塊錢，準備什麼時候還？”

“那個......邦哥，我現在確實手頭不寬裕，你容我一段時間，我肯定會還給你的。”朱老四哭喪著臉，跟對方商量。

“老四，你也甭拿話糊弄我，老子不吃這套，從明天開始，你給老子打工還債。”齊振邦迅速的做出決定。

“邦哥，你也知道，我家裏還有生病的老娘，每天就指望著我打零工的那點錢活命，你看在我們之前關係不錯的份上，放我一馬。”朱老四說到這裏，直接跪了下來。

“老四，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連個老婆都娶不上，難道你想就這麼瞎混一輩子？”齊振邦望著對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根據他的記憶，朱老四這個人雖然也是不務正業，但是非常孝順，哪怕就是有一口吃的，也是先給母親。

當初離開海島，朱老四不但開船送他，而且還給了他五塊錢。

他必須要承這份情。

“邦哥，我也不想瞎混，但是你也知道，我家裏的這個條件，想要靠著打魚娶媳婦，這輩子都沒戲。”朱老四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行了，別在這裏扯這些沒用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從明天開始，跟我出海打魚，我給你開工資。”齊振邦有些不耐煩。

“真的假的？”朱老四頓時來了精神。

“當然是真的，不管能不能打到魚，我一天給你五塊錢。”齊振邦回應。

“那可實在是太好了！”朱老四高興的差點兒蹦起來。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做到才行。”

“不用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也答應。”

“我隻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必須戒賭，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算是賺再多的錢，也不夠你輸的。”

“行，我聽你的。”朱老四沒有任何的猶豫，非常痛快的答應下來。

他的心裏非常清楚，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他不能抓住的話，那麼他這輩子隻能當個爛人。

“明天早上五點，你去碼頭等我，我們早點出海，這樣的話，魚的收購價格能高一些。”齊振邦做出安排。

“好。”朱老四轉身離開了這裏。

齊振邦望著對方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

接著，他回到了東屋。

阿秀已經睡著。

由於齊振邦整天酗酒打牌，家裏甚至連電都沒有通上，顧晚晴隻能在煤油燈的旁邊縫補衣服。

“朱老四找你做什麼？”顧晚晴開口詢問。

“他喊我去隔壁村打牌，我沒答應。”齊振邦邊說邊脫鞋上了炕。

顧晚晴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往旁邊挪了挪。

現在的顧晚晴，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身材明顯消瘦，讓人心疼不已。

看來他必須要想辦法盡快將夥食搞上去，讓對方的身材變得豐滿一些。

“以後離朱老四遠點，別讓他再把你拖下水。”顧晚晴囑咐對方。

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安穩一些，她實在不願意看到齊振邦再變成以前的樣子。

“朱老四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雖然經常酗酒打牌，但是對他娘確實沒話說。”

“這個我知道。”顧晚晴點了點頭，說：“他娘身體不好，常年吃藥，他賺的錢，除了自己糟蹋的，剩下的都花在他娘身上。”

“衝著他的這份孝心，我準備拉他一把，我已經跟他約好，從明天開始，他給我打工。”齊振邦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振邦，我沒聽錯吧？朱老四給你打工？”顧晚晴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沒有。”齊振邦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正好也需要幫手，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不管怎麼說，朱老四也是有漁船的人，他能拉下臉給你打工？”顧晚晴有些擔心。

“他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再這麼下去的話，估計漁船也保不住，到時候他肯定比我還慘，我也正好借著他的這條漁船，爭取這段時間多賺點錢，早點將新房蓋起來。”齊振邦做出回應。

“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隻要你能踏踏實實過日子，哪怕就是一直住在這裏，我也絕對沒有怨言。”顧晚晴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時間不早，你明天不是還要出海捕魚嘛，趕緊睡覺。”

“晚晴，我能不能在這裏睡？西屋沒有燒炕，怪冷清的。”齊振邦跟對方商量。

“可以。”顧晚晴點了點頭，說：“不過你最好老實一些，要不然，我跟阿秀去西屋睡。”

“你放心，我絕對不碰你。”齊振邦連忙做出保證。

他本來還想著能夠跟顧晚晴能夠親熱一番，對方的話，徹底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是不管怎麼樣，顧晚晴讓他待在這裏睡覺，對他來說，就是好的開始。

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的行為肯定能夠捂熱對方那顆已經冰冷的心。

很快，齊振邦進入了夢鄉。

顧晚晴望著他和阿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

早上天還沒亮，齊振邦醒了過來，他穿上衣服，躡手躡腳的離開家門，然後朝著碼頭的方向就是一路狂奔。

朱老四已經等候多時。

齊振邦跟對方打過招呼，然後兩人上了漁船。

朱老四負責開船，齊振邦則是開始觀察海麵之下的情況。

不過他現在隻能看到深度五米之內，所以隻能捕撈一些小的魚群。

很快，他看到了一群青石斑魚從不遠處遊了過來。

“老四，趕緊停下，準備撒網。”齊振邦發出指令。

朱老四馬上照做。

很快，一張碩大的漁網被扔進大海。

經過這裏的魚群直接被來了個一網打盡。

等到漁網被拉上來，朱老四一下子直了眼。

“我的天呐！這麼多的青石斑魚！”朱老四忍不住發出驚歎。

他出海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

平日裏不用說一群，就是一隻都很難捕到。

“你在那裏傻愣著做啥，趕緊將這些魚收起來，我們回碼頭，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齊振邦邊說邊動手。

朱老四趕緊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