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川從醫院離開後徑直回了家,林悠然和段清夜做了什麼,他毫不在意。
馬上就是他離開的日子,家中還有些物品等著他處理。
他沒什麼可帶走的,家裏不過幾件衣服,他從來都看不上。
唯一要帶走的,就是保險櫃裏媽媽留給他的戒指,那是給她未來兒媳婦的,他從未給過林悠然。
一切收拾妥當後,江淮川收好身份證護照就準備離開,卻在看到櫥櫃上的相機時停住了腳步。
他想到了當初林悠然給他拍的那些照片,也是時候銷毀了。
剛刪完照片,林悠然便出現在了江淮川的身後。
“你拿我相機幹什麼?!”
她一把將相機奪走,嘴中仍然說著不饒人的話,“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是回家躲清閑了。”
“明天就是我和清夜舉行婚禮的日子了,你多去盯著點,不要出差錯。”
“對了,清夜現在不方便試西裝,你們體型差不多,一會兒你跟我去。”
江淮川覺得很可笑,自己的妻子要和別的男人舉行婚禮,而他還要確保不出差錯。
還沒等他說什麼,林悠然大力拖著他上了車,轉身就到了西裝店。
江淮川的手臂骨折,根本無法彎曲試西裝,可林悠然還是拽著他不厭其煩地把他的胳膊塞進一件又一件西裝裏。
疼痛讓他不停喘著粗氣,整個人也虛弱到了極點。
趁林悠然出去付款時,江淮川才抽出空來撥打國內醫生的電話。
電話掛斷後,他渾身如墜冰窟,林悠然給他的電話根本不是治療白血病的醫生,而是一個空號。
這麼長時間,她一直在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來騙他。
不待江淮川聯係國外的醫生,醫院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江先生,很遺憾,您母親於十分鐘前去世了......”
後麵說的什麼,江淮川沒有聽清,他隻知道,如果不是林悠然騙他,他早就可以托朋友將母親帶去國外接受治療。
是林悠然,一手葬送了母親的生路。
縱然隻有30%的成功率,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身體由於憤怒而微微顫動著,他欠林家的,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和血債中還清了。
林悠然回來後,看見的便是眼角泛紅的江淮川,她下意識地以為是江淮川擔心會被拋棄。
她伸手撫上了江淮川的臉,“你放心,隻是演戲。我不會拋棄你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江淮川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事到如今,她還是那麼自信。
望著江淮川離去的背影,林悠然大喊,“你幹嘛去!我讓你走了嗎!”
直到江淮川縮成了一個小點,林悠然才覺得她和江淮川之間那道無形的枷鎖正在被逐漸掙脫。
很快就到了婚禮的日子,來的都是林悠然和段清夜的朋友,場麵不算很大。
可林悠然環顧現場,卻始終沒見江淮川的身影,撥打了數十通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怎麼沒見江淮川的影子?他不是一直都跟在悠然身邊嗎?”
“自己的妻子和別人舉行婚禮,哪個男人受得了?說不定躲到哪裏難過去了。”
“我也有點搞不懂悠然了,既不和江淮川離婚,又做這麼多讓他難堪的事。”
“你們說,江淮川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最後一句話猶如驚雷炸在林悠然的耳畔,她不覺得這是個玩笑。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在印證什麼。
她對江淮川有著極其強的掌控欲,偷偷在他的手機上綁了定位軟件,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可當她看清手機上的位置後,瞬間傻了眼。
江淮川的定位,在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