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林悠然不會回來,誰知她卻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她主動攬上江淮川的脖子,不停呼喚著江淮川的名字,“淮川,淮川......”
江淮川沒有理會,拿著被子走到了另一間空著的臥室。
當他睡醒時,便看見林悠然正站在衣櫃前仔細挑選著衣服。
見江淮川起來,她不停地拿著西裝在江淮川麵前比劃著。
“就這件吧,一會兒換上,和我參加清夜的生日會。”
江淮川將衣服隨手扔到沙發上,“我不去。”
林悠然將衣服從沙發上拿起,重新塞到江淮川的手裏,眼中帶著不容拒絕。
“不行,你必須去。昨晚你已經讓我很沒有麵子了。”
見江淮川仍然不為所動,林悠然的麵上浮現不耐煩,“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江淮川抬頭看到了牆上的日曆。
距離他離開,隻剩十天了。
見江淮川仍然默不作聲,林悠然自信地開口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我給你母親聯係了國內最權威的醫生,他說你母親可以痊愈的概率有90%,雖然已經隱退,但我有辦法讓他重新出診,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江淮川冷峻的臉龐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家人一直是他心裏的軟肋。
他垂下眼眸,接過了林悠然手中的西裝。
見江淮川妥協,林悠然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她就知道,無論她做什麼,江淮川都不會離開他。畢竟他家道中落,離開自己又能去哪呢。
隻要他的父母一天沒有安定下來,那他就永遠無法逃出她的掌心。
路上,林悠然開心地哼起小曲,江淮川則是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
抵達生日會場時,林悠然接了個電話,她轉身看向江淮川,“淮川,你先在這兒等我,給清夜的禮物到了,我出去簽收。”
大廳中間的巨型噴泉緩緩流淌,悠揚的交響樂和潺潺水聲相結合,高貴典雅。
見到這番景象,江淮川的眸子暗了幾分。
這裏曾經是父親最得意的商業設計,如今卻早已拱手讓給他人。
正當他沉浸在悲傷氛圍時,段清夜不知何時來到了江淮川麵前。
段清夜舉著手中的香檳杯上下打量著江淮川,“沒想到你還真來了,也是,狗仗人勢罷了。”
“你能仗著女人來到這兒,可你父親怕是這輩子都進不來了。他那麼大年紀,總不能也學著你出賣肉體吧。”
“不過你父親如果出獄無處可去,倒是可以來這裏當保安,看在悠然的麵子上,每月幾千塊錢而已,我就當施舍乞丐了。”
江淮川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冽,他能接受段清夜侮辱自己,卻不能接受他侮辱自己的父親。
他猛地揮起拳頭砸在段清夜的鼻梁上,段清夜沒想到江淮川居然敢動手,一時間愣在原地。
待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流鼻血了。
“江淮川,你找死!”
林悠然簽收禮物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二人扭打在一起的場麵。
她將禮物塞給一名應侍生,從後麵抱住了江淮川。
“淮川,你這是在幹嘛,快住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林悠然是在拉偏架。
旁人頓時心領神會,一同幫忙拉住江淮川,不停當著和事佬,“好了好了,別再打了。”
江淮川被一群人禁錮住,段清夜的拳頭如雨點般朝他砸來,讓他無法反抗。
直到江淮川嘴角溢出鮮血,吐了滿身,林悠然才徹底慌了神。
“別打了!段清夜你給我住手!”
見林悠然真的生氣,段清夜才不情不願地停下了。
林悠然將江淮川抱在懷中,“淮川,你怎麼樣?我都說了我和清夜隻是朋友關係,你為什麼還要找他麻煩呢?”
江淮川心中冷笑,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認為自己是因為吃醋嫉妒才和段清夜發生口角之爭,
但他並不準備做無謂的解釋。
他推開林悠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淮川,我帶你去醫院!”
林悠然焦急地抓住江淮川的手臂,卻被他再次推開。
他語氣冷得快要凝結成冰,“不用了。”
身旁的段清夜輕咳了一聲,林悠然才意識到今天是他的生日宴會。
她艱難開口,“淮川,你破壞了清夜的生日宴會,該給他道歉。”
“你道歉後,我就送你去醫院,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江淮川擦幹嘴角的血跡,看向林悠然的眼神宛如陌生人。
林悠然心中一緊,她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回到了默默在人群中仰望江淮川,而他卻絲毫看不到她的時候。
“江淮川,你認清自己的身份!現在的你不過是條喪家犬而已!你當初求著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為了找個靠山嗎!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這一刻,江淮川十分想將真相脫口而出,但想到林母對他的恩情,他忍住了。
江淮川自嘲一笑,將目光望向段清夜,“對不起,破壞了你的生日宴會。”
隨後,他走到段清夜身旁悄聲說道,“今天的一切,我會加倍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