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酒吧內,一向高冷矜貴的江淮川竟身著半透服飾站在林悠然身側。
領口大開的西裝露出健碩的腹肌,鬆垮的領帶係在頸間別有一番風味。
林悠然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在場的其他姐妹高聲說道。
“我說過,要是有天我和江淮川在一起了,大家一定有福同享,今天誰出價高,就可以把他帶走。”
周圍頓時響起了議論聲。
“江淮川可是大學時候的高嶺之花,如今也被拉下神壇了。”
“是啊,翩翩貴公子哥居然淪落到酒吧當男模。”
另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也悄然響起。
“我沒記錯的話,林悠然和江淮川不是隱婚了嗎?她居然把自己的老公拱手送人,任人挑選?”
......
眼見無人上前,林悠然的閨蜜站了出來。
她趾高氣揚地盯著江淮川,“跪下,太高了我看不清模樣。”
江淮川將目光瞥向身側的林悠然,對方卻無動於衷,滿臉都寫著看好戲的表情。
眾人都屏住呼吸,期待江淮川接下來的反應。
下一瞬,江淮川便直挺地跪在了地上。
和他的膝蓋一同接觸到地麵的,還有張一千萬的支票。
“還不錯,今晚就跟我走吧。”
當江淮川俯身想撿起那張支票時,林悠然卻抬起高跟鞋狠狠踩在了上麵。
“想要嗎?想要就求我啊,要是穿幾件風騷的衣服再下個跪,就能有一千萬,這裏男模這麼多,還輪得到你?”
她滿眼譏諷,饒有興致地盯著江淮川的反應。
在眾人都以為江淮川會拒絕的時候,他輕輕抬手捏住了林悠然纖細的腳踝。
林悠然神色一僵,耳後瞬間紅了起來。
“悠然,我求你,把這張支票給我好嗎?”
周圍頓時響起了嬉笑聲,“你看他這副沒骨氣的模樣,他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
“搖尾乞憐的,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啊。”
五彩斑斕的燈光下,將林悠然的臉色完全隱匿,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什麼。
幾秒鐘後,她抬腳猛地踹向江淮川胸口。
“一股子窮酸味兒!”
江淮川吃痛地悶哼一聲,隨後撿起那張支票揣入懷中,現在的他,很需要錢。
七年前,他還是學校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父親從商母親從政,南城70%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江家手裏。
愛慕他的女孩兒可以從南城排到巴黎,可他卻從不多看一眼,清冷矜貴成了他的代名詞。
可一場變故打破了所有美好。
江父的公司被競爭對手陷害,一夜間便陷入資金鏈斷裂的絕境,更會麵臨牢獄之災。
江父進監獄時,江母接受不了刺激,精神出現問題被送進醫院,隨後又被查出白血病。
所有親戚朋友都避之不及,天堂到地獄不過一瞬間。
正當江淮川走投無路時,是林悠然的母親幫助江家還清了所有欠款,並資助他讀完了學費高昂的貴族學校。
畢業後江淮川找到林母想要報恩,林母思索了幾秒鐘,她早就想讓江淮川做她的女婿,如今正是好時機。
“如果你真想報恩的話,就娶悠然吧,她對你也有情,不過太跋扈,需要有人看管著她。”
見江淮川不說話,林母無奈後退了一步,“我不會捆綁住你的人生,我們簽個七年的合約,若時間到了,你還是想離開,那我就放你走。”
“合約期間,我每個月也會按時打一筆錢給你。”
江淮川同意了,父親馬上就要出獄還居無定所,母親看病也需要錢,他別無選擇。
他開始大張旗鼓地追求林悠然,所有人都知道林悠然身邊多了一個深情舔狗。
淩晨三點,他驅車三百公裏隻為給林悠然買一份水晶蒸包。
零下三十度,他在別墅門口等了林悠然四個小時,隻為親手將拍賣來的孤品項鏈交給她。
經過一個月的追求後,林悠然終於同意了,並在七天後快速舉辦了婚禮。
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度過七年,誰知婚後林悠然居然會肆意作踐。
她將水潑在地上,逼他跪著用衣服一點點擦拭。
明知他酒精過敏,卻在生日當天被她的朋友輪番灌醉取樂。
淩晨時分和男閨蜜跳拉丁,把熟睡的他叫醒送餐。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
思緒回籠,江淮川站起身,對著林悠然的閨蜜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我在外麵等你。”
江淮川轉身就走,全然忽視了臉色陰沉可怖的林悠然。
推開大門,終於呼吸到了室外的清新空氣,屋內的紙醉金迷令他作嘔。
終於要結束了。
他捏著那張千萬支票,拿出手機,撥通了林母的電話。
“林伯母,七年合約馬上就到了,半個月後我就會離開,您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