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年,我鼓起了勇氣拿著錄用通知向謝佑澤告白。
明明前一天還約好了要一起考同一家醫院的男人,此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高高在上的看著我,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和我說玩膩了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我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
我哭著找他問個明白,卻被他一臉嫌惡的推開。
“嚴汀雨,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你吧?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臉上的胎記有多醜,配得上我嗎?”
他嫌棄我的長相,抨擊我作為一個醫生不會有任何出息。
直到最後更是將我所有的行李都扔在了磅礴大雨的路邊。
“嚴汀雨,你滾吧,別再對我糾纏不清了。”
直至我眼裏最後的光度暗淡了下去,他也徹底關上了那扇門,斷絕了我和他所有的關係。
我閉了閉眼,強壓住心裏的哽咽,將自己從回憶中抽離。
明明當初拋棄我的人是他,我為何要這麼痛苦?
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回到辦公室。
幾雙八卦的眼睛立馬就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嚴姐,你跟新來的那個人是不是有仇啊?”
膽子大的上前就直話直說。
我搖搖頭表示否決,換來的卻是眾人吃瓜的表情。
“不信,要沒仇的話,你幹嘛讓他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啊?咱這辦公室這麼大,就算再擺一張桌子也擺得下呀。”
“他一個人在那邊好可憐。”
順著眾人的視線,隔著一扇玻璃,我看到了另外一個辦公室裏孤苦伶仃的謝佑澤。
他頂著濕漉漉的眼睛,像隻可憐的狗,不安的四處張望。
隻可惜,這隻狗在多年前就會咬人了,不值得任何同情。
想到這裏,我沉了沉聲音:
“都這麼閑啊?那行,醫院手冊每人抄5份給我。”
話音剛落辦公室裏響起一片哀嚎。
謝佑澤聽到動靜看了過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率先躲開了視線。
他眼裏又是落寞。
很快就到了手術時候。
這場手術是林詩薇主刀,也關乎她能否調到大城市去。
進入手術室前,我還在反複叮囑。
“一切小心,以自身安全為主,我們在監控室裏看著,不會有事。”
當事人卻沒有旁人那麼緊張,反而一臉自信。
“放心吧嚴姐,我可是你親自帶出來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雖然這個醫院地處偏僻,裏麵的設備也很欠缺,醫生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從專業的角度上來說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就怕萬一。
“別逞強,不行就隨時說,其他人都時刻準備著。”
如果隻是平常手術,倒也不用擔心。
隻是這次的手術,病人感染了HPV,稍不注意就有被傳染的風險。
即便是他們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也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監視屏幕上出現手術的畫麵,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的盯著屏幕。
至於謝佑澤在此刻像是成了一個多餘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意他。
他閑不住,悄悄移到了我的身邊,也想看看屏幕裏是什麼。
眼看著手術最難的一關過去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就看到了一個討厭鬼,頓時又沒了好脾氣。
“你幹什麼?”
“我,我就是…”謝佑澤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沒能說出個什麼。
他剛想要再說點什麼,耳邊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謝佑澤的聽力一向很好,他閉眼聽了好久,頓時皺緊了眉頭。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