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警笛忽明忽暗,交警看了眼事故現場後又拿出酒精儀對著我測了測。
最後以酒駕的罪名,吊銷了我的駕照。
等我失魂落魄回到家時,看見的卻依舊時慌亂不堪的房子和妝容精致的魏嘉。
那一刻,積攢已久的情緒到達了巔峰,我將手機重重地叩在玄關上,衝魏嘉喊道:
“老子在外麵差點沒出車禍死了!你連看都不去看一眼嗎?”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魏嘉一愣,隨後眼底暈染上了霧氣道:
“對不起啊阿彥,我不知道你這麼嚴重!”
說著,她三兩步跑去廚房,拿出一碗滾燙的熱湯,遞給我哄道: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喝了就不生氣了哈!”
看見那熟悉的湯碗時,我有些恍惚。
以前我應酬喝醉時,林燦雖然因為沒有駕照從來不開車接我,但等我回家,她總會幫我備上一碗熱乎乎的醒酒湯。
那是她從下午就開始熬的,選的是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的烏雞,配上枸杞和蟲草熬的。
眼前這碗,賣相自是和林燦的比不了。
但也難為從來不做飯的魏嘉有這份心了!
想到這,我怒氣消了一半,就著碗淺嘗了一口,隨後皺起眉來:
“這是什麼?味道這麼奇怪?”
聞言,魏嘉舉起廚房垃圾桶,指了指裏麵吃剩的泡麵道:
“我特意給你留的麵湯!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看著那散發著異味的廚餘垃圾桶,我一個沒忍住,噦地一聲吐了出來。
魏嘉見狀,連忙放下垃圾桶退了好幾步。
最後摁下門把手,捂著鼻子道:
“好惡心!你自己收拾一下,我明天再回來!”
臥室裏熟睡的兒子被這聲巨大的關門聲吵醒,哇哇大哭。
月嫂已經下班,我顧不上別的,隻能簡單衝洗了一下後去臥室抱起他哄睡。
懷裏的孩子脖子上掛著一條小金鎖,從前我顧不上細看,但今天卻越看這塊金子越眼熟。
這分明是林燦用自己多年的工資送給自己的那條金玫瑰項鏈重新打的。
隻是克重小了很多。
那多餘的金子去哪了?
猛地,記憶走馬觀花。
我想起了那次車禍裏給老人兒女的賠償款,好像就是用林燦融了自己的金項鏈抵得。
我一直以為是她刷了我給她的親屬卡,因為這事,我還陰陽怪氣了她好半個月:
說她人善被人欺,活該被碰瓷。
可林燦為什麼不說啊!
她為什麼都不肯讓我知道!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我擦幹淨兒子臉上的淚珠,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林燦的電話號碼。
第一個電話撥過去後,接通很快。
林燦久違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她有些焦急地問我:“是小軒出什麼事了嗎?”
我下意識地否定道:“不是小軒,是我想你了。”
嘟——地一聲,林燦掛的很快。
接下來一連十幾個,電話都沒再接通。
我苦笑了一聲,仿佛是得到了什麼因果循環的報應一般。
第二天,我約了朋友去酒吧。
他看著低頭喝悶酒的我笑道:“這才新婚不到三個月,怎麼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我沒接他的奚落,隻是一個勁地問他林燦的新工作地址。
我現在就想見到她!
豈料,朋友嘿嘿一笑,指了指酒吧中央的駐唱:“我以為你是知道前嫂子在這才特意約我過來的,沒想到,你是單純來喝悶酒的啊!”
聞言,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酒吧中央的林燦。
她頂著一頭羊毛卷發,拿著吉他,唱了首娓娓道來的民謠。
聞者落淚,聽者動容。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燦一人身上。
這一刻,我才發現,她是如此閃耀發光。
演出散場後,我去後台找她,卻偶遇酒醉的男顧客挑釁,林燦將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女孩護在身後,和醉酒男對峙。
那時,我好像又看見了將精神病媽媽護在身後的勇敢的她。
我替他把酒醉男趕跑,再一次證明了我有能力保護她。可對上她古波無驚的眼眸時,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