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璃向來光明磊落,何談與人勾勾搭搭?”
“你說我之前,還是先看看你自己吧,平日歡天酒地招蜂引蝶,真正丟人的是你。”
葉璃丟下話就要走。
聞懷瑾一把抓住葉璃的手臂:“好你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還敢頂嘴,就你這樣的往後怎麼能當好我國公府的主母,我說這些也是提醒你,你別不知好歹。”
葉璃撥開聞懷瑾的手:“你以為誰稀罕當你家的主母,我做事不用你來提醒。”
葉璃說完,轉頭離開。
聞懷瑾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葉璃這心中狹隘又不知檢點的女人,剛才分明在勾搭神威侯,這女人他一定不會娶。
隻有婉兒妹妹那樣的女子,才配的上他。
回去以後一定要說服母親,把這婚事退了。
娘也真是的,葉璃的娘死了都多少年了,她還固執的守著什麼狗屁承諾幹什麼。
......
金縷閣裏,沈禦的目光在葉璃的身影消失以後,才慢慢收回。
掌櫃滿臉疑惑:“侯爺,您平時隨性豁達,不是這般斤斤計較之人,這次怎麼還專門吩咐夥計去了尚書府要那點銀子?”
“無聊,找點兒樂子罷了。”沈禦嘴裏冷冷的蹦出幾個字。
掌櫃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沈禦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剛才扶住那叫葉璃的女子時,他看到那葉璃手腕上帶的鐲子的花紋,竟和他的玉佩花紋一模一樣。
沈禦心中一顫。
莫非葉璃就是他的小嬌嬌?
但是,這葉璃和小嬌嬌的差別太大。
沈禦靜靜地回想剛才張揚明媚的葉璃,心中暗自做著對比。
在他心底深處藏著的那個小嬌嬌,是柔弱的,但也是固執的。
她滿心滿眼都是對家人之愛的渴望,每次麵對家人毫無道理的指責,和對妹妹的偏愛時,她也隻會默默咽下。
她一次次選擇退讓、全盤接受,就像一隻受傷後隻能獨自舔舐傷口的小貓。
最大的反抗,就是給他寫小紙條,來抒發心中的委屈。
可那葉璃,卻與小嬌嬌截然不同。
她麵對哥哥們的指責與毫無緣由的偏心,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伶牙俐齒地反駁。
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條理清晰又句句在理,直把哥哥們說得啞口無言,麵紅耳赤。
強烈的反差,讓沈禦不禁對葉璃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如果葉璃就是他的小嬌嬌,她為什麼前後變化這麼大?
“掌櫃的。”沈禦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探究:“你說,一個女子送給男子大量的財務和貴重物品,這是什麼意思?”
冷不丁聽到自家侯爺問這問題,掌櫃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如果是平常的女子,小人想應該是看中了這男子,想讓他入贅吧,可要是那些豪放女子,應該......應該......”
掌櫃吞吞吐吐的。
“應該怎麼樣,快說!”沈禦不耐煩道。
“應該是想讓這男子做她的麵首,供她......賞玩......”
“荒唐......”
沈禦的臉色陰沉下來。
他本來是想弄清楚小嬌嬌的心思,沒想到聽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侯爺息怒,小的就是信口胡謅的,您別當真。”
沈禦輕哼了一聲。
他的小嬌嬌才不是那般輕浮之人。
“罷了,本侯倒要看看,她是什麼心思。”
沈禦低聲自語,眼神堅定像下了什麼決心似得。
她?
還是他?
掌櫃心中疑惑。
這句話再加上剛剛侯爺問的問題,還有說話的表情。
哦?!
掌櫃的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有女子想讓侯爺做她的麵首?
這......這可是天大的秘聞啊。
誰家女子這麼大膽!
......
葉璃回到家中,被管家直接帶到了父親的那裏。
屋內,葉逸塵,葉逸飛,葉婉皆乖乖的站立在側。
“葉璃,你可知錯。”
葉弘文眼神冷漠的望著葉璃。
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壓得葉璃喘不過氣來。
葉璃艱難的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以前,她覺得父親是威嚴的,所以自己才感覺他這麼高不可攀,連在他麵前大聲說話都不敢。
可是後來,她看到父親笑眯眯的和葉婉說笑,慈祥的坐在那裏聽著葉婉一聲聲的“爹爹”,她才明白,她的父親原來不是那麼遙不可及,隻是那個女兒不是她罷了。
就像現在,問都不問,就要她認錯?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葉婉過。
“父親,葉璃聽不懂,我何錯之有?”
葉弘文皺了皺眉頭。
以往他這樣問一句,這個女兒就會乖乖的低頭說“知錯”,今日怎麼還反問起來了。
看來是自己太嬌慣她了。
葉弘文麵露不悅:“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嫉妒成性又不知悔改,我葉弘文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
“葉璃不知到底做了什麼,惹得父親這樣生氣,再者,父親真的教養過我?我記得每次見父親,都是父親逼著我認錯,我挨家法的時候吧。”
葉璃雖然知道這樣說會引起葉弘文的怒火,但是她就是想說。
這些年,葉弘文何時盡到過父親的責任?
她渴求的父愛,葉弘文又給過她多少。
她聽葉弘文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剛才那一句“葉璃,你可知錯”。
葉弘文怒火攻心:“放肆,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你不知做錯了什麼,那我來問你。”
“你嫉妒逸塵送給婉兒頭麵,婉兒為了討你歡心,親自給你挑的發簪,你為什麼不接?”
“發簪摔碎以後你為什麼不賠償金縷閣,而是眼睜睜的看著金縷閣的人,大張旗鼓的找到我們尚書府裏來?”
“你知不知道,為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我不願接葉婉給我的發簪,是因為我不喜歡,我不賠償是因為那簪子不是我摔壞的,至於金縷閣找上門來......那關我什麼事,你覺得沒麵子,你去找神威侯啊......”
“如果父親認為這些都是我的錯的話,那就隨便父親怎麼樣好了。”
葉璃說完,覺得一身輕鬆。
反正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顧忌他們的想法,顧忌他們的心情,怕他們生氣,攬下所有的責任呢。
這個爹啊,虛偽的很。
一直在外以清廉不張揚標榜自己,今天他這樣生氣,也不過是因為金縷閣的人來要賬,折了他最寶貴的麵子。
“你......孽女,為父平日做事低調從來不引人注目,今日金縷閣的人找上門來,京城一半的人都知道了,你讓為父的臉往哪裏擱,為父為官多年攢下的聲譽都叫你給敗光了。”
瞧瞧,還不是因為自己的麵子!
葉璃雙眼直視著葉弘文,慢悠悠道:“金縷閣不給父親麵子,你打回去啊,父親堂堂吏部尚書,還低人一等不成?”
葉璃一句話戳了葉弘文的心窩子。
他雖然在乎麵子,那也不能去找神威侯的事。
神威侯那可是皇帝陛下的義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孫貴族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他現在才一個尚書,根本得罪不起。
“父親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怕了那神威侯?”
葉璃心裏不斷的勸自己冷靜,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
忍忍忍,她忍了父親也不會對她有改觀,那她還忍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