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竹在落魄時娶的鄉野女子,亦是眾人憎恨的妖類。
可他知曉後仍視我為珍寶。
東山再起後,我是被他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侯府夫人。
無人敢違逆我的心意。
可這一切都在岑月為他擋了一劍之後悄然改變。
他會為她在府內修建同我一樣的院子。
在外定做的首飾總是有兩份。
以至於他回房的腳步也分了岔。
所以在岑月染上了不可救治的疾病時,沈竹開始無端怒斥我,“妖的命數有千年,你給她百年又如何?”
隻是後來我死在他懷裏。
他才開始悲憤痛哭,“你不是......妖嗎......”
......
岑月躺在床上,疾病折磨的她痛苦不已,渾身直冒冷汗。
沈竹心急如焚,可眼下全城的大夫都被他找了個遍,都隻說岑月無藥可醫了。
以至於他的神情也越發陰鷙。
他看向在一旁候著的我,見我神情冷淡,便開始無端怒斥我。
“妖的命數有千年,你給她百年又如何?”
他想讓我救岑月。
可我隻是一個小妖,有什麼能耐能將人救活。
看他的眼裏充滿危險,但我也隻是搖搖頭。
“夫君,我也沒有辦法。”
我雖對沈竹心灰意冷,但與岑月同為女子,若是有法子我定會一救。
他的口吻中充滿了脅迫,“我知平時是我冷落了你,可因妒忌你便不救月娘,你便小心在焚月村中的人。”
說起焚月村的口吻熟稔,竟然偷偷調查過我。
焚月村裏住著的都是我妖族的親人。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為了岑月,竟然用親人來威脅我。
我企圖在他的眼裏看到一絲不舍,可是沒有。
他這話不是開玩笑,若是我不能救下岑月,他亦不會殺我,但會讓我同他一樣,痛徹心扉。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虛弱的女人,心底一沉。
“你先出去吧。”
沈竹此刻的眼裏充滿了希冀,出去的那一瞬間還眼巴巴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岑月。
“好。”
救下岑月的方法便是一命換一命。
我隻有將自己唯一一顆妖丹渡給岑月才能救她活命。
忍著剖丹的痛苦,將妖丹渡到岑月身上。
心臟處的血開始止不住地流,妖丹就如同人的心臟,一旦沒了也就油盡燈枯了。
可我體內還有沈竹在最愛我那年為我尋的千年雪蓮。
雪蓮可護我三月的時間,三月一到,我就會消散於世間。
我推開房門獨自走了出去,等在外頭的沈竹已經心焦如焚,見著我開門出來絲毫不在意我慘白虛弱的模樣,甚至手裏還粘上不少血。
我的丫鬟同樂見著我的模樣嚇壞了。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我靠著同樂輕輕搖搖頭,“無事,我們回去。”
隻是沈竹在岑月房內發現有不少血漬,若不是岑月的,那必定是我的。
這麼多血,但他剛才見我還能走出房門,隻想問我不是妖嗎?定然無事。
岑月體內已經慢慢融合了我的妖丹,隻過一小會便醒了過來。
隻聽見後頭喜極而泣的聲音越來越遠,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直直吐出。
妖丹離體後,雖有雪蓮保我三月性命,但身體其他器官正在漸漸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