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熟悉的一幕,在我回到這個家之後幾乎每天都會上演。
很狗血的故事,我四歲走丟,爸媽費心竭力的找了我一年後,終於忍受不了寂寞,去孤兒院抱回來和我一樣大的顧冉。
他們把顧冉當做我,給她無盡的寵愛。
直到一個月之前,我和顧冉同時出現在飛機訓練場上。
我長得和哥哥太像了,和顧冉一起來的小姐妹幾乎都知道顧冉的身世,在看見我之後,她們震驚不已。
謠言就這麼傳出去。
我也沒想到,謠言也是真的。
爸媽拿著親子鑒定表來到我的小家,告訴我,他們才是我的父母。
我鼓起勇氣跟他們回家,以為迎接我的都是善意。
直到顧冉出現在我麵前,我發現她恨我,因為她覺得我的出現讓爸媽不再關注她。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臟水潑到我身上,從爸最喜歡的花瓶被打破,媽養的貓被毒死,哥哥的合同被故意丟失,每一件事都和我有關係。
我沒做過這些事自然不認,但顧冉總會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說是我。
爸媽心底對我的憐惜逐漸被消磨殆盡。
他們覺得,顧冉是他們一手養大的,性格好,很優秀,可以給他們長臉。
而我這個半路回來的孩子,哪怕身上流著和他們同樣的血,也已經臟了。
他們對我,從一開始的愧疚疼愛變成不得不履行責任的敷衍。
我掙紮著下床,忍著身上的劇痛拿起被顧冉扔在地上的飛行玩偶。
這是第一名飛行員的獎勵,也是我對老師的承諾。
老師說,如果我的家人不愛我,就讓我回去找他,他會永遠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是我貪戀家庭的溫暖,才辜負了老師對我的期待。
我撥通了老師的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
我隻在醫院住了一周,就被迫出院。
隻因為顧冉被選上了飛行員,家裏要給她開一個慶功宴,順便借著這個機會,正式向大家宣布顧冉的身份。
是的,他們在短短一周裏,已經確定好了顧冉的身份,那就是顧冉和我是雙胞胎,甚至顧冉是姐姐,當年是我自己走丟的,這樣,顧冉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他們身邊。
照顧我的小護士聽到這個消息大罵爸媽和哥哥不要臉。
我這個親生女兒在醫院住著,他們看都沒看我一眼,甚至為了逼我妥協,故意讓醫院給我用差藥。
而對顧冉這個收養的女兒,他們卻傾盡全力,生怕有一點讓顧冉不開心。
說難過嗎,也沒有,我的心早就在他們一次次偏向顧冉時已經死了。
顧冉不喜歡傳統的宴會廳,爸媽也覺得宴會廳配不上顧冉飛行員的身份,特地買了一塊地皮,建成機場的樣子。
我到的時候,看見顧冉穿著飛行服,意氣風發的接受眾人的恭維。
周圍的聲音隨著我的到來慢慢消失。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我,誰都知道我和顧冉都進入飛行員考核了,結果一個成功一個殘疾,他們都想看看我和顧冉會不會吵起來。
我不想理他們,我已經跟老師通過電話,他馬上就到,等老師來了,我就可以離開。
可顧冉不這樣想,她湊到我旁邊,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好妹妹,雖然今天的宴會是為我舉辦的,但做姐姐的心疼你這輩子開不了飛機,所以,姐姐特地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希望你開心!”
我不明所以。
顧冉卻後退一步,拉下了手中的繩子。
一架巨大的飛機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引起一陣驚呼。
在場的人雖然資產豐厚,但有私人飛機的還在少數。
更別提這個飛機上還印著顧氏集團的標誌。
爸媽和哥哥從飛機上下來。
他們臉上的笑擋都擋不住。
尤其是哥哥,他大踏步走到我麵前。
“你看看冉冉,對你多好,在自己的宴會上讓你出風頭!”
我皺起眉,完全不明白哥哥是什麼意思。
顧冉恨不得殺了我,怎麼可能讓我在她的宴會上喧賓奪主。
我抬頭,看向這架飛機。
哥哥見我不理他,臉上的笑消失,自從在醫院我和顧冉撕破臉之後,哥哥一直對我沒有好臉色,現在見我不接他的話,更加生氣。
他剛想開口。
一旁的顧冉就笑起來。
她手裏還拿著飛行員專用頭盔。
“這可是哥哥花大價錢給你量身定做的飛機,雖然你以後不能做正式的飛行員了,但你還是可以開飛機,這是哥哥的心意,你可不要辜負了。”
顧冉伸手,用力將我推到飛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