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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女兒被舍友虐待致死。

舍友用油潑她,用繩子勒她,還強迫她出賣自己的身體為她們掙錢。

甚至在她死後,她的舍友還挑釁地對我說,像我女兒這樣的爛貨,死就死了,反正活著也是個爛貨。

而她舍友的父親更是將虐待我女兒的視頻發給我,讓我愛上哪告上哪告。

走投無路,我隻好拿出藏在衣櫃底下的那份資助證明。

沒人知道,我在二十年前資助的一個貧困生,現在是省廳的一把手。

他曾拉著我的手,紅著眼眶說:

“大姐,當初如果沒有您,就沒有現在的我,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親姐姐,如果遇到了什麼問題,一定要找我。”

現在,我帶著證明跪在了他的辦公樓前,想問問他:

“能不能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

1、

當我為住校的女兒做好飯菜時,警察突然上門告訴我,女兒被她的舍友們虐殺至死。

我的腦子轟隆一聲,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撕裂。

急切地趕到了停屍房,我看見女兒安靜地躺在床上。

早上為她梳好的辮子毛躁地垂在了地上,灰敗的麵容上爬滿了黴菌般的屍斑。

這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

我的霏霏明明是個那麼幹淨、那麼漂亮的孩子。

可現在,她的麵容深深凹陷,雙眼隻剩下一個灰白的窟窿,嘴唇也被撕爛了。

我淒聲尖叫了一聲,跌跌撞撞地來到她身邊,抱起了她僵硬的身軀。

而將我女兒害死的室友們,冷眼看著我悲痛欲絕的模樣,滿臉嘲弄。

為首的室友徐佳佳蔑笑一聲,當著我的麵將一瓶水潑在了我女兒冰冷的屍體上。

“別叫喚了,我告訴你,像你女兒這種爛貨,我打死就打死了。”

“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差點忘了,你這個賣破爛的可能不知道我是誰閨女,我告訴你,就算被帶走,頂多被批評教育一頓,過幾天我就能回來,你女兒可就回不來咯!”

說罷,她蔑笑一聲,轉身就走。

我難以壓抑胸腔中的洶湧的悲憤,猛地起身想拉住她。

可趕來的校長卻急忙攔住我,苦口婆心道:

“她就是個孩子,你何必跟她計較?”

徐佳佳卻突然抱起了校長的胳膊,撒嬌道:

“爸,你跟這個窮鬼說那麼多幹什麼,想告讓她告不就得了?”

我驚愕地看著校長。

難怪徐佳佳將我女兒虐待至死還如此猖狂,原來就是她的校長父親縱容的。

校長對著她寵溺地笑了笑,又對著我歉聲道:

“溫女士,霏霏去世的結果已經無法挽回,我給你五十萬的補償費,你就不要再深究了。”

“你好好算算,這是你出攤賣多少年的雞蛋才能掙來的?拿著錢就把諒解書簽了吧。”

“繼續鬧下去,你隻會人財兩空,反正現在已經沒人給你養老,你拿著這筆錢當養老錢,很劃算不是嗎?”

校長的話如同一根根毒刺紮透了我的心臟。

難以想象,作為一個教書育人的校長,居然能用施舍的語氣說出這麼顛倒黑白的話。

我的女兒明明和他的女兒一樣大。

可如今,卻成了一具冰冷腐臭的屍體。

而她的女兒作為殺人凶手,卻在我女兒死後趾高氣揚地輕賤她,仿佛她的命賤如野草。

難道隻有他女兒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2、

見我不肯答應,校長也摘下了虛偽的麵具,冷笑道:

“你女兒一條命能換五十萬,你得撿多少破爛才能賺回來?天上掉錢的買賣你都不做,活該你窮一輩子!”

“既然不答應,那你就去告吧,我看你能上哪告!我實話告訴你,在這座城市,哪個係統沒我的親戚和朋友?你就算告到天上去,也沒人會管你的破事。”

說罷,他甩袖離去,徐佳佳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對我呸了一口吐沫,帶著餘下的少女們大搖大擺地離去。

霎時,空蕩蕩的停屍房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拚命地做著深呼吸,平複著氣到發顫的心肝,緩緩回過身,整理起了女兒的遺物。

突然,女兒的書包裏,掉下了一本日記本。

我的心中泛起一陣撕裂的疼痛,緩緩將這本日記翻開。

星期六,晴天:

今天,我爭取到了學校保送生的名額。

我太高興了,因為這預示著我未來可以找個好工作,把媽媽接到大城市裏生活,再也不會有人罵她是賣臭雞蛋的了。

還有,我終於可以逃離那些人了。

星期一,陰天:

徐佳佳又拉我到廁所裏逼我喝糞水。

我好惡心,好想吐。

可我的保送生錄取通知書就要到了。

我隻能對自己說,忍一忍,我馬上就能帶媽媽離開這裏了。

星期五,陰天:

徐佳佳今天把我拉進了一個小黑屋裏,說要給我介紹生意。

可小黑屋裏站滿了男人,他們全都直勾勾地盯著我笑,我好害怕。

徐佳佳說陪他們一個人就能得到五塊錢。

我害怕極了,想轉身逃走,他們卻把我打暈了。

再次醒來,我的衣服不見了,下身疼痛不堪,旁邊的地上散落著無數張五塊錢......

我惡心地吐了半天。

我好疼啊,媽媽......

可一想到媽媽不知苦累多久才能掙到這筆錢,我還是忍著惡心,將那些五塊錢撿起來了。

原諒我,媽媽。

......

我的眼前模糊一片,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將女兒娟秀的字跡燙濕。

我的女兒,明明是要走花路的人。

可卻被這群畜生折磨至此。

無盡的悲憤與淒涼縈繞在我的心中。

我握緊了發白的指節,默默在心裏發誓,一定要為我那可憐的女兒討回公道。

3、

我帶著女兒的死亡證明,來到了警局報案。

接待我的警察翻看了我的證據,當即拍著桌子義憤填膺道:

“這群畜生!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幹出這種事!”

“大姐,你放心吧,一切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聽到他鏗鏘有力的保證,我的眼眶一酸,顫顫對他點了點頭。

這世界上,原來還是有公義的。

這時,警察的手機突然作響。

他接起電話後,不知對麵跟他說了什麼,臉色徒然一變,看我的眼神無比複雜。

我的內心湧上股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掛掉電話後,麵露遺憾地對我說:

“不好意思大姐,上級通知我說你女兒的案子已經結了,請您回家吧。”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我難以抑製地失聲道:

“案子結了?怎麼可能?我的女兒身上那麼多傷痕,怎麼能這麼敷衍地就結案呢?”

警察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你女兒的死屍上的確有毆打傷,但她已經被查明是自殺身亡,我們也無法幹預。”

滿腔的淒涼讓我如墜冰窟,我嘶聲道:

“你們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你明明看到我女兒身上有那麼多傷,她怎麼可能是自殺?”

警察歎了口氣,眼中帶著同情:

“不是我們不想管,你也知道,徐家的人脈遍布整個司法係統,手眼通天,我們根本沒辦法管,我勸你,還是息事寧人,別想著給你女兒翻案了。”

他原本熱忱的臉逐漸冰冷,眼神中多出一絲不耐煩,我就知道,這裏沒人會幫我的。

我死死攥著女兒的死亡證明,看著牆上掛著的公平公正四個字。

一瞬間心如刀割。

難道這些都是欺騙無權無勢之人的說辭嗎?

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窮人,就該被別人踩在腳下,肆意淩虐欺辱嗎?

正在我失神之際,手機突然響起,徐佳佳的父親發給我了一條消息。

我顫著手點開一看,一段霏霏被人欺辱的視頻彈了出來。

她赤身縮在牆角,臉上滿是無助和絕望,正拚命撲騰著手腳推開眼前的男人。

她身上的男人不耐煩了,重重甩了她一個巴掌。

霏霏的鼻腔中頓時流下兩行鮮血,滴在了混亂的發絲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突然,她身旁響起了徐佳佳的輕笑:

“像你這種窮人,天生就是當婊子的料,裝什麼純情。”

她走到霏霏的書包旁,將裏麵的一份文件掏了出來。

我一眼看出,這是霏霏的保送生錄取通知書。

接著,這份文件被徐佳佳飛快地撕了個粉碎。

“隻要我想,你一輩子都得留在這兒供我玩!別以為長了翅膀就能飛了!”

在半空紛飛的碎紙像隆冬的雪片,將霏霏眼中的最後一絲生機澆滅。

她緩緩仰起了脖頸,嘶鳴出一聲絕望至極的尖叫。

到此,視頻戛然而止。

我的牙關不由自主地打顫,咬破唇瓣的鮮血滴落下來。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抽,快要窒息。

這就是我女兒臨死前遭受的折磨!

緊接著,徐佳佳的父親發來了一條短信:“視頻怎麼樣?你不是想告我麼?拿著視頻去告我吧。我看你告不告的動!”

徐佳佳父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踐踏著我身為一個母親的尊嚴。

為什麼?人能惡毒成這樣?

難道世界上的公道,全是準備給有錢有權的人的?

既然法不幫我,那我就用媒體的力量,將這些人的罪行一一曝光。

4、

我拿著女兒被霸淩至死的證據和視頻來到了電視台,直接找到了台長。

這是我最後能想到的,為我女兒討回公道的方法。

卻沒想到,我剛走到電視台的大門,便撞見了徐佳佳的父親正跟電視台台長談笑,看上去甚是親密。

如被迎麵潑了一頭冷水,我的全身如遭冰封。

徐佳佳的父親像早就料到我會來這裏,一臉輕蔑地將我手上的證據奪走,撕了個粉碎。

“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跟我鬥,你怎麼就聽不懂呢?你拿什麼跟我鬥?拿你早上剛撿的破爛麼?”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女兒的視頻放到市中心的大屏幕,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女兒不穿衣服是什麼樣子?”

他那嘲弄的笑聲,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片,無情地磨碎著我的耳膜。

屈辱、悲憤、淒涼的情緒像一道蜘蛛網,緩緩將我吞沒。

我隻是想為女兒討回公道而已,為什麼就要這樣遭人欺淩?

電視台明明是為弱勢民眾發聲的地方,為什麼也會被權力的汙水渾濁?

我從未如此絕望過。

可一想到女兒那慘痛的死狀,我就又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必須堅強。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從書櫃裏翻出了一張破舊的紙張。

那是我數年前,為一名山區的孩子捐獻助學金的證明。

如今,這名山區的孩子,已經升任為省區辦公廳的一把手。

他就職的那天,曾抽空來到了我的家裏,緊緊握著我的手,紅著眼眶道:

“溫大姐,感謝您這麼多年對我的資助,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

“以後如果您遇到任何問題,請隨時來找我。”

“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親姐姐。”

我將這張資助證明緊緊捂在胸口,深呼了一口氣,向省廳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來到莊嚴的大樓前,我舉起資助證明,在警衛們異樣的目光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警衛們紛紛臉色一變,立刻上前:

“這位女士,請你起來,有什麼問題,請通過正常渠道去解決,不要跪在這裏!”

見我不為所動,他們上前就將我攙起,想要把我趕走。

“我不走,我要見你們領導,我有冤屈。”

我和他們爭執起來,死活不肯走,可就在我們爭執時,遠處卻忽然駛來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意外的在我們身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一張熟悉而又莊嚴穩重的麵容出現在我們麵前。

“書記!”

警衛們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間換上忠誠肅穆的表情,齊齊對他行了個整齊的軍禮。

書記點了點頭,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可在看到我手中那張資助證明的那一刻,臉色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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