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失措,跑了出去。
鄰居家的大嬸跳廣場舞回來,看見我熱心的打了個招呼。
“剛回來呀?”
“陳歲怎麼有個這麼漂亮的遠房表妹?是來玩還是來工作的?”
我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婆婆對外居然說我是陳歲的表妹。
為什麼不敢跟鄰居們說我我是陳歲的妻子?
我隨口應付了幾句,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陳年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陳年是誰?”大嬸詫異的看著我:“陳家隻有陳歲這一個兒子呀。”
我定在原地,如遭雷劈。
我回到房間,翻出了陳歲的相冊。
果不其然,從小到大他的全家福裏都隻有三個人。
他們竟然合夥編織了一個謊言來欺騙我。
隔壁房間傳來不可言喻的聲音,我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第二天夜裏,我在院子裏燒起了黃紙。
婆婆聞到味兒就出來了。
“路羽你在幹什麼?好好的怎麼在燒紙。”
江心月也下了樓。
“媽什麼味兒啊?熏得我直惡心。”
見我不搭理她們婆婆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路羽,你是不是故意惡心人?小月剛懷孕,你就在這燒紙?是想給誰惹一身晦氣?”
陳歲一回家就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麵。
他問都沒問,就怒氣衝衝地接了一盆涼水,朝我劈頭蓋臉澆來。
“路羽,你這是幹什麼?好端端的,在這裝神弄鬼幹嘛?你有什麼怒氣衝我來,心悅她懷孕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我抹了抹臉上的水,深深歎了口氣。
就著那即將熄滅的火苗,點燃了最後一疊黃紙。
“今天是你弟弟過世三個月的日子。”
我抬頭看著院子裏的人,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心月有孩子了,這喜事,我們應該燒紙告訴弟弟,讓他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連聲說道:“還是小羽有心了,你看我最近忙得把這麼大事兒都給忘記了。”
“陳歲,趕緊拿毛巾給小雨擦擦,可別著涼了。”
江心月什麼都沒說,轉身上了樓。
陳歲拿了一塊大浴巾把我裹在裏麵,仔仔細細把頭發擦幹。
“小羽,有心了。下次這種事交給我就行。”
我沒說話,轉身去洗澡。
三個人的反應已經證實了我心裏的猜想。
其實根本沒有陳年這個弟弟,也沒有兩房兼祧這事。
陳歲隻是放不下幫他照顧母親的初戀,也舍不得在大城市裏搭上了我。
我沒有拆穿他,隻是默默的和周圍的鄰居打聽起他的事情。
我跟婆婆說:“我想通了,弟媳是該有個孩子了,不過,我也該走了。”
在一旁給弟媳盛雞湯的老公突然摔了碗,“小羽,你是我的老婆,這是你的家,你要走到哪兒去?”
我默不作聲。
民宿的生意忙了起來。
陳歲的父親過世後,這些年都是江心月在幫忙張羅。
如今她懷孕了,婆婆便插著腰使喚起我來。
我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清洗溫泉浴池。
卻聽到老公跟弟媳說:“我就說我能搞定她吧,冷落她一段時間,再哄一哄,很快就服服貼貼的。”
“我再多哄哄她,她準能說服他父親掏錢給我們開新店。”
我回到房間,撕碎了我和陳歲最後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