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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綿長情深不綿長
月亮酒

第1章 1

葉雨繁生日那天,我為她準備了盛大的求婚儀式。

可她在現場等了我一天,我都沒有出現。

葉雨繁給我發了很多消息:

“舒子揚,你是要和我分手嗎?”

“有人給我發了你和別的女人接吻的照片,那真的是你嗎?”

她不知道,我被人綁架受傷,昏迷了三天三夜。

看著被截肢的右腿,我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

“對啊,被你發現了,分手吧。”

1

發完那條信息後,我拉黑了葉雨繁。

之後我便聽說她出了國。

我原以為,我和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再次見到了她。

還是在她和別的男人的訂婚宴上。

看著台上那對幸福的璧人互換訂婚戒指,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了,隻能垂下眼,轉身悄悄走出宴會廳。

可我才剛走沒多遠,葉雨繁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她居然追了出來。

她一下子擋住了我的去路,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那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這麼急著走,是不想看到我和別的男人訂婚嗎?”

她的話裏滿是刺,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裏盡是嘲諷。

“舒子揚,你怎麼淪落到在酒店做服務員了?是不是之前的富婆不要你了,所以你打算在這裏尋找新的目標呀?”

我氣得咬緊了牙關,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我冷冷地說:

“葉雨繁,你最好把嘴放幹淨點。不管我現在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

聽到這話,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裏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我努力壓下心中的苦澀,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我還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卻在路上意外被人綁架了。

在被綁在車裏的那一刻,我滿心恐懼,但我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跑。

終於,我趁劫匪不注意打開車門跳了車。

可落地時,我的腿重重地撞在地上,一陣劇痛襲來,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我心裏想的還是葉雨繁。

我原本打算在第二天她生日的時候向她求婚的,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床邊坐著的是葉雨繁的爸爸。

他遞給我一張支票,語氣裏滿是遺憾地說:

“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你,沒想到你這麼倔。”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孩子,別怪我拆散你們,你和雨繁本來就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你又成了殘疾人,我絕不可能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殘疾人。”

聽到他的話,我呼吸一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顫抖著抬起手,卻隻摸到了右腿空蕩蕩的褲管。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沉到了穀底。

我曾經是個網球運動員,可現在,我的右腿大腿以下全部被截肢了。

葉雨繁的爸爸本來就對我的出身不滿意,如今我又成了這副模樣,我和她之間,確實是再無可能了。

葉父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他拿出手機,給我看了幾張照片。

照片上,在一家燈光昏暗的酒吧裏,一個長相身形和我有九分相似的男人正摟著一個女人熱吻,那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和我出事那天穿的一模一樣。

很顯然,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這些照片,我已經發給雨繁了,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葉父的話剛說完,我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那頭,葉雨繁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問:

“舒子揚,你現在在哪兒?”

“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那個人真的是你嗎?你說,隻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

我靜靜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腿,語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緩緩地說:

“是我。”停頓了一下,我又接著說:“葉雨繁,我隻是跟你玩玩而已,現在我玩膩了,我們分手吧。”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葉雨繁了。

直到今天,我們再次重逢。

我忙轉頭憋回淚水,側身將右腿藏後,生怕她瞧見異樣。

葉雨繁瞥見我微紅的眼眶,神情微變,隨即恢複常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怎麼,演苦情戲呢?可惜,我可不是那些好哄騙的小姑娘,你這一套對我沒用。”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酸楚,冷冷道:

“沒事我就先走了,還得工作。”

見我要走,葉雨繁一把拽住我:“誰說沒事,你不是服務員嗎?過來服務我們,不然我投訴你。”

說罷,她轉身回了宴會廳。

無奈,我隻好跟上。

踏入宴會廳,我便瞧見葉雨繁的未婚夫夏淮。

他身著定製西裝,風度翩翩,在燈光下格外帥氣。

我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可眼中的羨慕與失落卻難以掩飾。

夏淮見葉雨繁回來,親昵地摟住她的肩膀,想牽她的手,卻被巧妙避開。

夏淮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不滿地嘀咕:“雨繁,怎麼去這麼久?我都等你好久了。”

葉雨繁溫柔地笑了笑,輕聲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夏淮嘴角上揚,得意地笑了,湊近葉雨繁耳邊輕聲細語:“等你多久我都願意。”

葉雨繁聞言,輕輕笑了。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葉雨繁的目光總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觀察我的反應。

而我,始終一臉淡漠,任她打量,波瀾不驚,更不會讓她知曉我內心正痛苦掙紮。

曾經,葉雨繁也曾溫柔地依偎在我懷裏,用輕柔的語調說著甜蜜的話。

然而,這一切如今都已不再屬於我,是我親手推開了它們。

“喲,這不是舒子揚嗎?不是說離開我們雨繁你能過得更好嗎?怎麼現在做起服務員來了?真是報應不爽啊。”

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滿臉惡意地上下打量著我。

她是葉雨繁的閨蜜蔣瑤,知曉我們的過往,對我傷害葉雨繁的行為極為痛恨。

見我不說話,她越發肆無忌憚。

“不過你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們雨繁已經和夏淮訂婚了,你這輩子啊,都別想再攀上葉家了!” 我的心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握緊左手,借著手心的疼痛緩解心中的傷痛。

夏淮聽到蔣瑤的話,抬眼掃了我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屑:

“原來你就是那個小白臉。”

我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

“看在你和雨繁過去的份上,這樣吧,你把桌上的酒都喝了,給我們助助興,我就給你一筆錢,怎麼樣?”

蔣瑤指著旁邊的香檳塔,戲謔地看著我,顯然認定我不會拒絕。

沒辦法,我現在真的很缺錢。

好的假肢價格不菲,而我現在用的這個已磨損嚴重,得趕緊換。

我動了動站得酸痛的腿,正要伸手去拿酒杯,手腕卻被一股力量拉住。

葉雨繁的氣場瞬間冷了下來,眼裏似藏著怒火。

“你瘋了嗎?你忘了你對酒精過敏嗎?!”

她突然的大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夏淮也是一臉震驚,隨後用一種嫉妒的眼神看向我。

我沒理他們,一個個掰開葉雨繁的手指。

“葉小姐家大業大,自然看不上這點錢,但我們這些普通人就不一樣了,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像當初我選擇離開你一樣。”

說完,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在葉雨繁陰沉的目光下,一口氣把桌上的酒都喝了。

烈酒下肚,我的身體立刻像火燒一樣,大片的紅斑冒了出來,斷肢的地方更是疼得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咬。

葉雨繁見我這樣,一把搶過蔣瑤手裏的錢,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既然你這麼愛錢,那就跪著去撿吧。”

然後,她用力一揮手,鈔票如雪花般飄落。

我看著她,突然笑了。

我摸了摸褲子,確保假肢不會露出來後,慢慢蹲下身子。

葉雨繁的呼吸變得急促,死死咬著嘴唇。

過了一會兒,地上的錢都被我撿了起來,整齊地疊好。

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我踉蹌著摔倒在地上,斷肢的地方更疼了。

我捂著右腿,咬緊牙關,緩了一會兒,才慢慢扶著牆站了起來。

還好,沒人注意到我右腿的異常。

站定後,我迎上葉雨繁的目光,抖了抖手裏的錢,衝她笑了笑:

“多謝葉小姐,這筆錢夠我瀟灑一陣子了。”

葉雨繁看著我,眼神冷得像冰,半天沒說一句話。

見此,我馬上轉身離開,沒讓她看到我眼中快要控製不住的淚水。

離開酒店後,酒精過敏的症狀愈發強烈,我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我連忙踉蹌著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結束治療後,我拖著虛弱的身體準備離開,卻無意間聽到醫生們的交談。

“那小夥子不過腳腕扭傷,葉小姐竟請來了全市首屈一指的骨科專家。”

“是啊,有些人天生好命,咱們也隻能羨慕。”

我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隻見葉雨繁正溫柔地握著夏淮的手,周圍簇擁著一眾權威的骨科醫生。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葉雨繁有所察覺,猛地轉過頭來。

見我要走,她大聲喊道:“等一下!”

我腳步一頓,她迅速走了過來,質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難不成是在跟蹤我?”

話一出口,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的欣喜過於強烈,立刻收斂神色,冷漠地說:

“舒子揚,我們之間早已結束,別再來糾纏我......”

“雨繁。”夏淮輕聲打斷了她。

我看到他眼眶泛紅,看看我,又看看葉雨繁,隨後轉身一瘸一拐地離去。

葉雨繁見狀,急忙追了上去,臨走前匆匆塞給我一張卡片。

我低頭一看,是江城網球賽的入場券。

男子單打冠軍獎金高達十萬元。

我緊緊攥著入場券,指節泛白。

在失去右腿前,我曾是江城體育界的璀璨之星,是備受矚目的網球天才。

截肢後,我便從公眾視野中消失了。

但即便身體殘疾,我對賽場的渴望從未熄滅。

比賽那天,我一眼便看到了葉雨繁和夏淮。

命運弄人,我的單打對手竟然是夏淮。

葉雨繁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嘲諷道:

“沒想到你真敢來,也好,曾經的網球天才落敗,正好為我們家夏淮鋪路。”

原來在她心中,我不過是她未婚夫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我看著她譏諷的麵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夏淮聽到我的話,臉色一沉,眼中滿是忌憚。

我苦笑著轉身,邁向賽場。

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眼中的對手,如今隻剩下一條健全的腿。

比賽即將開始,觀眾們熱情高漲,充滿期待。

然而,比賽剛開始,便傳來陣陣議論聲。

“那個人怎麼穿得那麼嚴實,這怎麼打球?怕是跑都跑不動。”

“而且他狀態很差,臉色憔悴,這樣也來參賽?”

截肢後,我總是穿著長袖長褲,試圖掩蓋身體的缺陷。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拋開雜念。

比賽開始,夏淮發球。

盡管我刻苦訓練,但右腿假肢的靈活性始終不足,開局便連丟五分。

加上之前酒精中毒,斷肢處潰爛,早上換紗布時還在滲血,此刻傷口與假肢摩擦,疼痛如洶湧潮水般襲來,深入骨髓。

“這人到底會不會打球?打得這麼糟糕,姿勢還怪異。”

“估計是新手,都連輸五球了,簡直浪費參賽名額!”

觀眾的抱怨聲此起彼伏,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緊咬牙關,無視夏淮的輕蔑目光,全神貫注投入比賽,終於艱難拿下一分。

但此時,右腿傷口的疼痛如烈火般灼燒,我不得不請求暫停,想稍作調整。

我拖著疼痛的身體走到場邊,剛要喝水,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回頭,看到夏淮。

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冷道:

“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不過如此。我警告你,離雨繁遠點,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別妄圖破壞我們的感情!”

他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進我的心臟,比身體的傷痛更讓人難以忍受。

夏淮說完,轉身想走。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巨響,一塊廣告牌突然掉落,我和夏淮瞬間被砸倒在地。

廣告牌尖銳的邊角劃破了我的衣服,假肢也被死死壓住,與我的殘肢分離。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淚水奪眶而出。

觀眾席上頓時響起驚呼聲。

“廣告牌怎麼突然掉下來了?!”

“剛才夏淮是不是被那個人拉了一下?”

“我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他,夏淮早就躲開了!”

由於夏淮離我較近,觀眾誤以為是我拉住了他。

此時的我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灰塵嗆入鼻腔,我劇烈咳嗽,隻能拚命掙紮著往外爬。

突然,葉雨繁出現在我眼前,她滿臉焦急,正要伸手拉我。

就在這時,夏淮捂著腿呻吟道:“雨繁,我的腿好痛。”

葉雨繁的目光在我身上短暫停留,那目光複雜難辨,最終,她還是選擇去拉夏淮。

那一刻,我心中最後的防線轟然崩塌。

醫療隊趕到時,我已精疲力竭,癱倒在地。

周圍觀眾仍在議論紛紛,都認為是我拉住夏淮才導致他被砸。

夏淮虛弱地靠在葉雨繁肩頭,讓醫療隊處理他的傷口。

葉雨繁聽著眾人的議論,冷冷地看向我:

“舒子揚,我原以為你隻是貪財,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毒!”

我沉默不語,鮮血和淚水交織,順著臉頰滑落。

醫療隊將我從廣告牌下救出時,我的褲腿和假肢已損壞,一直隱藏的殘疾右腿暴露在眾人麵前。

“快看,他隻有一條腿!是個殘疾人!”

“天啊,血肉模糊的,像個怪物!”

我的自尊被無情踐踏,我立刻側身試圖遮擋右腿,可還是被葉雨繁看到了。

她愣住了,隨後立刻拋下夏淮,跑到我麵前,近乎嘶吼地問道:

“舒子揚!你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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