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女兒報名的時候,我發現學區房名額被占用了。
老師不聽解釋,把我攔在門外。
“顧先生的兒子已經在這上學一年了,怎麼又來個女兒?”
我一查才知道,原來老公為了假千金的名聲,偷偷幫她的孩子上了我們家的戶口。
我氣笑了,當天準備起訴離婚,然後用監護人的身份把假千金的兒子學籍轉到了山溝溝裏的學校。
畢竟上了我的戶口本,現在就是我的兒子!
1.
“媽媽,為什麼老師說我是一個沒有戶口的野種啊?”
女兒安安抱著毛絨玩具,忍著眼淚看著我。
我整理著起訴離婚的資料,啞著嗓子開口:“萱兒怎麼會是野種,你可是媽媽心中唯一的寶貝。”
安安眼中蓄滿的淚水滾落,開口時滿是委屈。
“那為什麼老師不讓萱兒讀書?”
我還沒有回話,老公顧燁琛就開門回來了,還帶著假千金薑雅然一同回來。
聽到安安的哭聲,他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幾次都沒能說出來。
我走到他麵前,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給我個解釋,為什麼要把薑雅然的兒子弄到我們的戶口本上?”
想到幼兒園老師看女兒時的眼神,我頓時心中一陣刺痛。
“難道真和別人所說的那樣,那是你的孩子?”
見我哭了,顧燁琛頓時慌了神,用手抹去了我臉頰上的淚,心疼的將我抱在懷裏。
“我隻愛你,那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
薑雅然也著急的走過來,軟著嗓子向我解釋。
“妹妹,我今天和燁琛一起回來,就是為了和你解釋這件事的。”
“當初因為你回來,我隻能離開薑家,現在我什麼都沒有,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我的兒子,燁琛人很好,願意做我兒子的爸爸......”
顧燁琛替我擦著眼淚,有些不讚同的用眼神警告薑雅然。
“我隻是願意讓你的孩子上戶口,沒說願意當他的爸爸。”
薑雅然微微一愣,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是,就是這個意思,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兒子上了你家的戶口,才會讓安安變成一個沒有戶口的野種,都是我的錯。”
提到這件事情。
顧燁琛的臉色開始發白,咬牙想要解釋,薑雅然還在一旁委屈巴巴的說。
“妹妹,這件事真的是我的錯,你不要怪顧燁琛了!”
“他是看在和我一起長大的情誼上,害怕我被外人議論,所以才委屈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覺得事已至此,我兒子已經在燁琛名下了,要不把安安對外宣稱為養女,怎麼樣?”
我氣笑了,讓安安先回臥室,然後擦去眼角的淚水,看向顧燁琛,“你不能讓別人叫他的兒子野種,就能讓你的女兒被外人喊做野種是嗎?還要把自己的女兒收為養女?”
顧燁琛紅著眼,一遍一遍的跟我說著對不起。
“我和雅然一起長大,你回來之後她也把薑家的一切讓給你,我隻是想給她兒子一個讀書的名額,安安的年紀還小,我們可以把她送進更好的雙語學校。”
“戶口不是不上,就是上的晚一點。”
我一下沉默了,看著麵前這個愛了將近五年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他如此的陌生。
我不再說話,沉默在坐回了沙發上。
顧燁琛見狀,以為我消了氣,連忙討好的說。
“老婆,我肯定是最愛女兒的,戶口的事情我一定妥善解決,你給我一點時間。”
顧燁琛裝作沒事人一樣,走進了女兒的臥室。
拿出了女兒五歲時我們一起拚的黑珍珠號模型。
薑雅然越過我,直接上前一步跑到顧燁琛的跟前,滿眼激動的說。
“燁琛,這就是你自己做的模型?造型也太精美了吧,我們家小豪肯定會得老師的誇獎呢!”
顧燁琛瞄了一眼我的臉色,冷生嗬斥了一下薑雅然。
可她依舊裝作完全不懂的樣子,語氣曖昧的撒嬌。
“燁琛,小豪那麼喜歡你,把你當成他親生的爸爸,還說如果老師頒發好爸爸勳章,一定要親手送給你。”
我終於聽懂了,譏笑一聲。
“這是安安最喜歡的模型,現在你把它送給別人?”
顧燁琛有些難堪的站在原地。
薑雅然道:“妹妹你多心了,是小豪學校要搞什麼手工大賽,小豪從小也沒有爸爸,也沒人教他做手工,就問你們家女兒借用一下這個模型,很快就會還回來的。”
我看著麵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問:“你拿女兒的東西,經過女兒的同意了嗎?”
聽到這話,顧燁琛鬆了口氣:“當然,女兒很願意和小豪哥哥分享。”
我不由疑惑,平日裏女兒寶貝這個郵輪模型寶貝的不行,怎麼突然舍得讓給別人了?
顧燁琛見我皺著眉,依舊試圖和我解釋。
“知意,女兒都答應了,你也別在這生悶氣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雅然一個人不容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就像親兄妹似的,我不能不幫她,也不能不幫她的孩子。”
“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我壓著脾氣,問他:“他的親生爸爸呢?”
“那男人是個賭鬼,你肯定也不忍心他那樣的男人毀了小豪吧!”他突然說的義正言辭,仿佛自己是正義的化身。
我冷下眉眼,“所以,你就讓別人的孩子毀了我的女兒,是嗎?”
“你知道女兒今天在學校,被別人喊成什麼嗎?別人喊她野種,說她是私生子,沒有資格在這裏念書!”
顧燁琛壓下心中翻湧的悔意。
“對不起。”
“我知道這樣對女兒不公平,但是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擦掉了眼角的淚,深吸一口氣,“好,那我們離婚吧。”
“那怎麼行!”
顧燁琛眼中瞬間爆發出怒意,“你是我的老婆,安安是我的女兒,就為這點事,你就要跟我離婚嗎?我不是說了,我會想辦法處理好的,你給我點時間!”
仿佛害怕我繼續說下去,顧燁琛有些狼狽的拉著薑雅然從家裏跑了出去。
巨大的關門聲,驚到了女兒。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臥室門,紅著眼眶撲進了我的懷裏。
“媽媽,我把最喜歡的玩具讓給他了,他應該會把爸爸還給我,我以後就不是野種了對嗎?”
我心疼的難以言語,隻能安撫地說。
“安安,你有媽媽,媽媽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
這將近7年的婚姻,也就是在這一刻徹底的爛掉了。
晚上,把女兒哄睡之後,我立刻聯係了做律師的朋友。
我很平靜的谘詢關於離婚協議書的起草和具體方案。
一直到最後我才開始谘詢學位名額被占用的事情。
後來發現,因為顧燁琛的默認和同意,這件事情根本沒辦法維權,哪怕我去上訴,最後很大概率也是拿到一些象征性的賠償而已。
“就算你上訴,花費的人力物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我建議現在先幫安安聯係其他的學校,至少不能耽誤孩子的入學,或者就是再等一年......”
我沉默了。
憑什麼?
憑什麼我的孩子要這樣忍氣吞聲,背負野種的罵名,去成全別人?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律師朋友這時候突然靈光一閃:“不過,這也意味著,她兒子的戶口在你的名下,畢竟你和顧燁琛是合法夫妻......”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我才是薑小豪的合法監護人。
女兒的生日宴會上。
薑雅然踩著高跟鞋,穿著和我差不多的禮服過來參加宴會。
仿佛,她才是這場宴會的女主人。
跟在她身邊這個狗腿子,看見我就直接開始冷嘲熱諷。
“有些人還真是不要臉,搶了雅然的大小姐身份,懷了個野種就敢搶小豪的爸爸,這種女人怎麼好意思占著顧總夫人的位置啊!”
“要不是我們雅然不喜歡婚姻的束縛,這顧總夫人的位置怎麼輪得上你呀!”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女兒連入學的資格都沒有,我家兒子回來都當笑話說給我聽......”
這些豪門貴婦,看向我的眼神裏滿臉鄙夷。
薑雅然立刻裝成無辜的樣子:“妹妹,你不會介意吧?大家都是開開玩笑,你可千萬別當真。”
她繼續眉飛色舞的炫耀著自己的孩子在學校受到了多少老師的表揚。
以後前途多麼的光明。
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真摯,聲音也很大。
而我卻看了她許久,才扯出一抹笑:“是嗎?那希望小豪可以好好珍惜自己的入學名額,畢竟快樂的時間不多了。”
薑雅然笑了笑,神色越發的得意。
“你與其關心小豪,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聽說附近學校新生名額都滿了,要不我幫你找找關係?”
下一秒。
薑雅然身子踉蹌一下靠向我,用隻有我才能聽到的聲音怨毒的說。
“薑知意,就算顧燁琛和你結婚了又怎麼樣?我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又怎麼樣?”
“在他心裏,不僅是你,就連你們倆的親生女兒也比不過我和我的兒子。”
“你還是快點給自己的女兒找別的出路吧,不然你的女兒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被人當做野種,徹底抬不起頭!”
薑雅然話音剛落,我仰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
耳光聲音清脆,我沒有留後手,這一巴掌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我知道她是故意挑釁我,想讓我當眾發難。
可是這究竟是不是陷阱,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容忍另外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的孩子。
薑雅然柔弱的身子在挨了我一記耳光後,直接跌倒在地。
她表情痛苦的捂著迅速紅腫起來的臉。
十分可憐的說:“妹妹,我不知道你會生那麼大的氣,我已經好好的和你道歉了,大家也就是開玩笑罷了......”
顧燁琛快步衝過來,看到了麵前的場景,立馬厲聲質問我。
“薑知意,你是不是瘋了?她什麼都沒跟你搶,隻是想讓自己的兒子上一個好一點的學校,你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薑知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直接從包裏掏出了離婚協議書,遞到了他的麵前。
“你既然覺得我毫無同情心,那不然我們就離婚吧。”
顧燁琛被周圍人八卦的眼神看得有些許尷尬,他咬牙壓低聲音問我。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你以為我不敢和你離婚嗎?”
“那你簽啊。”
聽著我無所謂的語氣,他賭氣似的拿過筆,直接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轉頭就在女兒和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直接抱起了地上委屈的薑雅然。
薑雅然嬌弱的靠在他的懷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對我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可惜,她還沒有高興多久。
突然,宴會廳的門被推開,薑小豪紅著眼就跑了進來。
整個人站在宴會廳的中央嚎啕大哭。
“媽媽,老師不讓我念書了!”
“說我已經轉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