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被白月光拋棄後,是我陪在他身邊五年,無微不至。
可當我懷著孕遭遇車禍,給他打電話求救時,他卻在醫院陪白月光做孕檢。
陸坤一邊攬著白月光一邊對我說:“你自己不小心,流產了也是活該!”
後來我的孩子沒了,他卻讓我去照顧白月光的生產。
“反正你看了這麼多坐月子經驗,用不上也是浪費了。”
我不願意,被他掐著脖子逼迫。
“你代替她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時光,這本來就是你欠她的!”
“要是你不去,你父母的遺物你就永遠別想拿到了。”
我拖著流產的身體去照顧白月光,隻換來她一句:“我招招手他就把你逼過來了,你不過是一條召集及來揮之即去的狗罷了。”
......
懷孕八個月,陸坤讓我去給秦夢送飯。
我拒絕,他卻讓我不要不識抬舉,甚至拿父母留給我的遺物來威脅我。
我隻得聽話。
可去醫院的路上,卻發生了車禍。
我強撐著意識給陸坤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還沒來得及求救,就聽到那邊劈頭蓋臉的責怪。
“林晚,你鬧夠了沒有?明知道小夢今天在產檢,不要整天亂吃醋。”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前,隱約還能聽到那頭的女人問:“怎麼了,林晚出事了嗎?”
男人不屑道:“沒事,她看不慣我陪你罷了,不用管她。”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下半身一陣劇痛,我絕望地感受到孩子已經出事了。身心的雙重痛苦侵蝕著意誌,我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迷。
再醒來,迎接我的是孩子沒了的噩耗。
再有兩個月他就能如期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那是我跟陸坤的孩子,曾經,我們期待了很久。
查出懷孕的時候,他抱著我喜極而泣:“晚晚,我們要有孩子了,我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陪我產檢、為我做孕婦餐、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我天真的以為陸坤這塊石頭真的被我捂熱了。
直到秦夢回來,奪走了陸坤所有的溫存。
陸坤那些對我們未來的期許和承諾,也都成了泡影。
我跟秦夢住進了同一家醫院,可陸坤三天後才紆尊降貴來看了我一眼。
一進門,就聽見他的質問。
“林晚,孩子呢,你把他藏到哪了?”
可笑他到現在還覺得我是不懷好意。
要不是他要我來,我也不會出車禍。
我絕望盯著天花板,苦笑一聲:“孩子已經沒了。”
可陸坤卻不信。
“為了跟小夢爭寵,你居然連孩子死了這種謊話也能編得出來,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萬念俱灰,意識到他的心真的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
當年他跟秦夢是人人羨慕的校園情侶,可畢業前夕,秦夢為了出國拋棄了他。
他從此消沉許久,是我一點點把他拉回來。
我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為他掏心掏肺。
漸漸地,他也開始動容,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
我也懷上了孩子。
馬上我們就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家庭。
秦夢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挺著大肚子。
她一回來,陸坤的一顆心就全部黏了上去。
我跟他五年的情感,比不上秦夢輕輕一勾手。
我再也不願意跟他多說什麼,傷口撕裂得疼,我聲音都抖了起來。
“不信你就去問醫生。”
陸坤冷哼一聲,威脅我:
“林晚,少來裝弱博同情!在我心裏,你永遠比不上小夢一絲。就算你現在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即使心裏明白在陸坤心裏我隻是個替代品,但親口聽到他這樣的話,心裏還是撕裂一般的疼。
“林晚,”陸坤輕蔑道:“既然你這麼愛找事,我看你恢複的也差不多了,明天起你就去照顧小夢吧。”
我難以置信:“陸坤,我剛流產。”
他不以為意:“你最好收起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別再演什麼流產了。我警告你,要是照顧不好小夢,你的項鏈就永遠別想要了。”
到現在,他還是認為我再騙他。
多說無益,我心灰意冷,隻想要回父母的遺物。
“照顧她可以,先把項鏈還給我。”
“一條破項鏈而已,小夢玩膩了就還你。你真以為她看得上?”
我堅持要拿回。
陸坤反倒提起了興趣,“等你照顧完小夢,我保證物歸原主。”
這個項鏈是我嫁給陸坤時,母親親自給我挑的。
後來父母去世了,它也就成了我對他們的唯一念想。
我日日帶在身上,十分珍惜,可是第一次見秦夢時,被她看上了。
她動動嘴,陸坤就直接拿給了她。
“她隻是想帶著玩玩而已,你怎麼這麼小氣,大不了我賠你一個更貴的。”陸坤輕飄飄的話砸在我的心裏,我肝腸寸斷。
這條項鏈不是什麼很貴重的品質,但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
可惜我苦苦哀求,最終還是沒能留住。
“對了,記得把你準備的那些嬰兒用品也拿過去。”陸坤冷哼一聲,“既然你要演流產,那這些東西你留著也沒用,拿去給小夢的孩子用吧。”
我絕望地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渾身冰冷。
這些寶寶用的小衣服、奶嘴、被子、毛巾都是我一點一點精心挑的。
當時滿心歡喜不厭其煩地對比了一家又一家,就想著給寶寶用最好的。
現在我的寶寶沒了,他卻讓我拿去給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萬念俱灰之下,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離婚吧,陸坤。”
“什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陸坤也不是現在這樣的。
他也會帶我去過二人世界,特殊紀念日給我製造驚喜,生理期會關心照顧我,像我承諾永遠對我好,永不背叛。
然而一切的美好都因為秦夢的回國而打破了。
我終於明白,陸坤從始至終都是不屬於我的,他永遠都是秦夢的所有物,中間那幾年,不過是秦夢臨時存放在我這裏保管罷了。
現在她回來了,我就該還給她。
賴著不走,就顯得我不懂事了。
“我去照顧秦夢,你把項鏈還我,然後,我們離婚。”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然而陸坤隻是短暫地驚了一瞬,就嗤笑起來:“林晚,這又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新把戲?”
我不語,他驚怒交加,賭氣道:“好。隻要照顧完小夢的月子,我就簽離婚協議。”
我如約來到秦夢病房,陸坤正貼心地給秦夢喂水果。
秦夢嘴角沾了汁水,陸坤細心地為她擦拭著。
曾經他也是這般對我的,隻可惜物是人非。
他動作輕緩,像在侍弄一盆嬌貴的花草,兩人說說笑笑,不時還親昵地打鬧。
查房的小護士看在眼裏,羨慕道:“陸先生陸太太感情真好,真羨慕你們。”
秦夢嬌羞低頭,陸坤一笑,坦然接受了小護士的打趣。
這幅幸福的畫麵落在我的眼裏,像是針紮一樣刺痛。
既然如此,這陸太太的身份我還給你就是了。
見我來了,陸坤臉色僵了一瞬間,表情有些心虛,似乎是想解釋什麼。
秦夢開朗地招呼我過來,拉著我的手撒嬌似的問:“晚晚姐,我都跟阿坤說了不許逼你,他非要讓你過來。要是你不願意,一定要告訴我啊。”
陸坤皺眉,臉上的心虛立刻轉為厭惡。
他轉頭溫柔拍著秦夢的肩輕輕安慰道:“小夢你別理她,這是她自願來的。”
轉身卻私下對我說:“林晚,收起你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別忘了,你是自願來的。”
我望著母親留給我的項鏈,它還掛在秦夢的脖子上。
我還需要再忍忍,我對自己說,一切就快結束了。
他剛一走,秦夢立馬卸下了那副溫婉柔弱的偽裝。
趁我給她喂水果的間隙,她輕聲附在我耳邊說:
“怎麼樣?失去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吧。真可笑,我還以為會很費功夫呢,結果一碗湯就輕易做到了。”
我瞳孔驟縮,心都漏跳了一拍,腦子裏嗡嗡作響,隻剩一個念頭。
車禍是秦夢故意的!
想起死去的孩子,恨意一瞬間點燃了全身,我伸手掐住秦夢。
秦夢不躲不閃,眼神往我身後一看,就瞬間變了臉:
“阿坤!救我!”
一陣大力襲來,我腰間一痛,被一腳踹了出去。
“賤人!你居然敢傷害小夢!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果然是個毒婦!”
陸坤麵色鐵青,眼裏滿是厭惡,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我全身理智喪失,還要往秦夢身上撲:“陸坤,是她!車禍是她——”
陸坤反手將我打翻在地,嫌惡地擋在我和秦夢身邊,“林晚,你真惡毒。我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絕不會娶你!”
我沒想到竟然會打我,一時間被打懵了,耳邊全是嗡嗡聲。
秦夢慌張地撲進陸坤的懷裏:“阿坤,嚇死我了,晚晚姐好像瘋了,差點殺了我。”
陸坤眼神一暗:“林晚,你過界了。”
他對著助理朝我一指:“廢了她的手,”他冷冷道:“林晚,這是你傷害小夢要付出代價。”
“不,不要!陸坤——”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被助理強行堵住嘴帶走了。
“這是你必須要得到的教訓。”陸坤冷冷地開口,平靜中帶著一絲慍怒。
陸坤,你知不知道,她才是害死我們孩子的凶手。
我想起以前陸坤說起我們的孩子,信誓旦旦向我保證,一定讓他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寶寶。
他說,他會成為最好的丈夫和父親,會永遠保護我們這個小家。
可現在,他照顧著別人的孩子,而害死他自己孩子的凶手,正在與他卿卿我我。
陸坤......
一陣劇痛襲來,連日的勞累讓我身心俱疲,剛剛流產的身體不堪重負。
我感到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眼前天旋地轉,我不甘心地想伸手抓住眼前人,想要拆穿秦夢的真實麵目,可手臂再也無力抬起。
渾身的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最後看到的,是助理那張驚慌的臉。
“沒......沒氣了?”
助理不可置信,匆匆跑了出去。
片刻後,陸坤跑了進來。
“沒有呼吸?不可能,她最會裝了!”
陸坤顫抖地伸手,真的沒摸到我的呼吸,他瘋了一般拚命搖晃著我的身體。
“怎麼會?!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怎麼會死?!別裝了!”
“我沒讓你死,你怎麼敢?”
他發瘋似的找醫生救我,卻隻得到一句:“病人剛經曆過車禍了流產,身體本來就虛弱......”
“什麼?!”陸坤死死拽著醫生,“你說她真的車禍流產了?”
他猛然想起,我被帶走之前指著秦夢,嘴裏說著“車禍”兩個字。
秦夢的門被“嗵”地一聲撞開,陸坤拽起秦夢,逼問:“林晚的車禍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