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抗癌藥即將發售時,患癌三年的男友蕭澈被診斷為康複。
他斷崖式與我分手,轉頭高調示愛校花。
校花問起我的存在時,蕭澈卻說:
“一個免費湊上來的保姆而已,我跟她沒任何關係!”
可當蕭澈癌症複發,校花轉身就跑。
他知道我參與癌症研究,手上有一支免費的試劑,便跪到我麵前祈求:
“柔柔,你曾經最愛我了,把藥給我好不好?”
我轉頭就把試劑免費送給幫助我的小孩兒,笑到:
“不好意思,我們不熟,沒有任何關係!”
......
拿到新出的診斷報告,我立馬去學院找了蕭澈。
隻是剛走近,就發現學院門前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男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
“靈兒,我喜歡了你三年,現在我的病好了,請問我有資格陪在你身邊嗎?”
我擠入人群,看見男友手捧九十九朵玫瑰,一臉真誠的望著範靈兒。
看著那個我照顧了三年的人,一瞬間如墜冰窖。
我的男友,正在跟別的女人告白,那個女人還是曾經霸淩我的人!
範靈兒接過花束,一邊點頭一邊落淚,人群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掌聲就像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到了我的臉上。
等到人群散去,蕭澈和範靈兒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蕭澈神色一僵,不自然的移開眼,攬著範靈兒想離開。
“蕭澈,我有話同你說。”
我將手按在包前,想將新出的診斷單拿出,但被蕭澈打斷到:
“你能有什麼話說,我沒空理你!”
我無措的看著他,我不明白,昨晚還說要跟我一輩子好的男人怎麼就突然變了樣。
範靈兒掃了我一眼,笑問:“阿澈,她跟在你身邊三年,是什麼關係呀?”
蕭澈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說我壞了他的好事。
“一個免費湊上來的保姆而已,我跟她沒任何關係!”
保姆?
蕭澈厭惡到:“當初我看你可憐才讓你跟在身邊,現在還緊巴巴貼著我,別太不要臉了!”
剛上大學時,因為我的農村身份,被同寢的範靈兒帶頭霸淩。
她在路上公然將我推到車前,如果不是蕭澈拉住我,可能我就被撞死了。
我一直感激蕭澈,在得知他患癌時,二話不說參與抗癌研究,三年如一日的工作著。
現在他卻說我不要臉。
臉皮火辣辣痛起來,這三年就像泡影突然碎掉。
範靈兒也鄙夷說著:“農村來的真是上不得台麵,我告訴你葉曦柔,現在阿澈是我男朋友,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二人揚長而去,那份診斷報告最終沒有拿出手。
我想告訴蕭澈,他的癌症沒有好,而是正在大麵積擴散。
不出兩個月,他就會暴斃而亡。
而我手中,正好有一支新型抗癌藥劑。
當天,蕭澈舉花表白範靈兒的照片衝上了校園牆榜首。
【好般配,這哥們兒簡直不要太幸福啊,居然能拿下校花!】
【人家是同班同學,說不定早就互生情愫了!】
偶有一條關於我的飄過,卻很快被淹沒。
【他之前身邊那個女孩兒呢,分手啦?我看她經常跟在蕭澈身邊呢。】
我看著空蕩的出租屋,自嘲的關掉手機。
我照顧蕭澈的第一年,他瘦柴如骨,連頭發都剃掉,看起來很是病弱。
可就是這樣的他,卻雙眼含著淚光,在小小的出租屋單膝下跪向我表白。
“曦柔,你的照顧我都看在眼裏,你是對我最特別的人,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現在的蕭澈,在得知自己康複的第一天,就跟校花表了白。
三年,他蕭澈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將床頭僅剩的合照剪碎扔進垃圾桶,當天就搬離了出租屋。
等到第二日上課時,蕭澈找到了我。
他臉色不好,泛著青灰,語氣不耐煩到:
“你怎麼搬走了?我今天去找你你都不在。”
“靈兒聽我說你做飯好吃,想吃你做的飯,你現在立馬回去做四菜一湯送到學校來。”
我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話語打得回不過神,蕭澈更加生氣到:
“你不是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嗎?現在這點兒要求就做不到了?”
昨天還在說我不要臉,緊巴巴貼著他,現在這又算什麼?
我冷眼看著蕭澈,一字一句到:
“你都無縫接軌了,自然是有的人照顧你,麻煩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嫌惡心。”
蕭澈被我的冷漠的樣子刺痛,下意識抓住我的手腕,喃到:
“隻有你能照顧我,曦柔。”
腦中突然湧出一個形容,有了新歡忘不了舊愛。
我一陣惡心,當即想甩開手。
隻是比我反應更快的,是淩厲扇來的一掌。
啪——
“葉曦柔,你賤不賤,昨天才警告你,今天就湊上來找我男朋友是吧!”
範靈兒下了十足的力氣,我被扇倒在花壇邊,撞破了額頭。
鮮血蜿蜒而下時,蕭澈下意識想上前扶我,卻被範靈兒一個眼神止住。
蕭澈沒有開口解釋,範靈兒便用美甲戳著我的傷口,惡狠狠到:
“葉曦柔,我看著你都倒胃口,要是再讓我發現一次,我就打死你!”
我抹掉眼裏的血,果斷撥打110。
看見我報警,範靈兒這才慌亂的扯了扯蕭澈的衣角。
蕭澈神色一凜,揪住我的衣領吼道:
“靈兒就是跟你鬧著玩兒的,你至於報警嗎?”
“葉曦柔,趕緊跟警察說打錯了,不然你就別想我再理你!”
頭上的血水順著臉頰滑落到蕭澈手上,他像是被燙到一般,立馬縮回手,我再次磕到花壇上,疼得一陣眩暈。
我扯著嘴笑了,一股挫敗感不斷膨脹放大,最終爆出強烈的耳鳴聲。
三年啊,原來我在蕭澈麵前,愛得這樣的卑微。
連理不理我,都可以成為他威脅我的手段。
“蕭澈,我恨你。”
我直視蕭澈,涼薄的說出這句話。
蕭澈仿佛被雷擊中,怔愣站在原地,直到範靈兒被帶走才堪堪回過神。
我被帶去醫院包紮,相熟的付醫生看見我的傷口嚴重,驚訝到:
“怎麼回事?蕭澈人呢,都不好好保護自己女朋友嗎?”
在醫生護士眼中,我和蕭澈是令人羨豔的情侶。
一個無微不至,一個情深似海。
我會在蕭澈因為化療情緒不佳時逗他開心,會風雨無阻的陪吃陪睡,替他看點滴取藥燒水。
他會在深夜寫下一封封告白信,會替我披上衣服避免我著涼,也會在生理期時找到護士為我尋來止痛的方法。
付醫生笑評我們是互相依附生長的藤蔓,離了誰都不行。
雖然病痛和死亡懸在蕭澈頭上,但我們從不介意,隻想活在當下。
可是,現實總是在最讓人沉淪之時,給出沉痛無比的一擊。
我掩下苦澀,將輕飄飄的紙丟進垃圾桶,如同將蕭澈的那份愛拋棄。
“我們分手了。”
付醫生更加震驚,連忙追問了緣由,我和他關係不錯,便也沒有隱瞞。
他聽完很憤怒,但看在我的慘狀上,隻化為一聲重重的歎息。
“他這樣做,你還想給他藥嗎?”
我沒有說話。
“早點抽身也好,愛人爛掉總比他死在你麵前好。”
“新的那份檢查單顯示很嚴重,他目前這狀態就像回光返照,你若是不想給他藥,他遲早是要......”
剩下的話付醫生沒有說完,但我們心知肚明。
“什麼回光返照?”
疑問聲響起,我和付醫生看向來人,是蕭澈。
蕭澈提著補品,一屁股坐到我旁邊,他抬手想摸我的頭,被我輕巧躲過。
“還生氣呢?是我不好,沒有阻止靈兒。”
“曦柔,靈兒不是故意的,看在她是我朋友的份兒上,你原諒她好不好?”
付醫生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不客氣到:
“我怎麼以前沒看出你這麼多情大愛呢蕭澈,你心裏要是有其他女人,何必來招惹小柔?”
蕭澈被說得尷尬,但看我毫無反應,心中又湧上汩汩怒意。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了,怎麼我還不原諒他呢?
“葉曦柔,趕緊和解,不然靈兒將會麵臨十五日的拘留!”
我看著蕭澈略那張熟悉的臉,突然對付醫生的話感同身受起來。
愛人爛掉總比他死在我麵前好,至少蕭澈背叛帶來的怒意遠比痛苦多得多。
我慢悠悠說到:
“我和解個屁,她既然敢打我,就要付出代價來!”
蕭澈不相信我對他的祈求無動於衷,忙從病房拿出沒來得及帶走的信件,擺到我麵前。
“我當初這麼愛你,你卻連這種小事都要跟我計較?我隻是想讓你不要為難我朋友,有那麼難嗎?”
我扯過信件,發了狠全部攔腰撕斷,將紙張砸到他臉上,印出蕭澈錯愕的神情。
“蕭澈,你也配說愛?愛就是康複後立馬甩了我,跟範靈兒好上是吧!”
“你得癌症怕耽誤她,所以就放心的找上我,以此來滿足你孤獨的心靈是吧!”
蕭澈被說得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吐不出半個字,付醫生在一旁聽得連連冷笑,對蕭澈更是白眼翻上了天。
蕭澈頭一次見我發這麼大的火,自知理虧,灰溜溜走了。
我不肯和解,範靈兒被實打實關了十五天。
十五天過去,範靈兒沒有來找我的茬。
她開始在自媒體上發布她和蕭澈的合照,或是牽手,或是接吻。
範靈兒和蕭澈長相都不錯,在網上迅速聚集起一批粉絲。
他們逃課出去遊玩,在各個視頻裏擁抱,蕭澈的臉色也越來越紅潤,就像個健康男人那般,甚至能背起範靈兒一口氣跑出百米遠。
付醫生曾跟我說過,若是他氣色看起來越來越好,那說明死亡就快到了。
因為蕭澈的癌症特殊,那些癌細胞有時根本檢查不出來,隻會悄悄滲透進各個身體器官。
當初反複檢查兩個月才確定他恢複健康時,是我不放心,央求他最後做一次,可就是那一次,查出了正在大麵積擴散的癌細胞。
那份報告沒到蕭澈手上,付醫生便聯係他回去繼續做治療。
但蕭澈忙著和範靈兒遊山玩水,便敷衍到:“我早就好了,身體現在恢複良好,沒必要再去做治療。”
因著當時付醫生嗆了他幾句,蕭澈一直懷恨在心,對他橫豎看不順眼。
這半個月,他都沒有去醫院檢查過一次。
臨到畢業晚會前一天,一張床照在網上爆紅。
【感謝姐姐的調教,小狗很會呢!】
配圖正是範靈兒和蕭澈的床照。
二人躺在潔白的床單裏,正在接吻。
俊男美女吸引著網友的視線,眾人紛紛舔屏說般配。
我曾青澀的偷吻過蕭澈,那時他發了很大的火。
他鐵青著臉,說:“你才上大學,這麼孟浪,惡不惡心?”
可現在範靈兒放出大尺度合照,他甚至在底下評論:
“隻和你做過,亂說會被打屁股哦!”
他心裏始終都想著範靈兒,所以才會抗拒我對他有親密接觸。
我閉眼甩掉雜念,認真排練起來。
我們班級要出畢業晚會的活動,是簡單的舞蹈,範靈兒也在其中。
她穿著大尺度的短袖,曖昧痕跡暴露在空氣中,引得無數人羨慕。
察覺我的視線,她排練的舞步突然調轉方向,向我這邊過來。
我下意識往旁邊閃躲,範靈兒立馬往我反方向栽倒。
“啊!”
她一聲驚呼,音樂頓停,小小廳內所有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
範靈兒淚眼婆娑,顫抖指著我吼到:
“曦柔,我知道阿澈跟我表白讓你很不滿,但你也不能推我呀!”
“明天就要比賽了,我是主舞,腳出問題怎麼辦?”
她一說完,台下的蕭澈立馬竄了上來。
“滾開!”
蕭澈大嗬一聲,將我猛地一推,我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他看也不看我,雙膝跪下來查看範靈兒的腳踝。
範靈兒捂著腳踝,點點淚光滴落,美麗的臉蛋兒讓在場不少人憤怒起來:
“葉曦柔,你推她幹嘛,明天的比賽你主舞啊!”
“就是,嫉妒人家郎才女貌在一起嗎,要不要臉!”
唾沫星子幾乎讓我淹沒,而蕭澈更是惡狠狠到:
“靈兒要是出任何事,我不弄死你葉曦柔!”
蕭澈猙獰著麵孔,像隻憤怒的巨獸,隨時都能將我撕碎。
就在我茫然絕望時,一聲稚嫩的童音響起:
“姐姐沒有推人哦,是那個人自己摔倒的!”
一個剃著光頭的小孩兒坐在輪椅上,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他是排練老師的兒子,叫小滿,患了和蕭澈同樣的癌症,又因為小,抵抗力不好,隨時都有離世的風險。
所以老師帶著他,讓他在最後的日子好好享受生活。
沒曾想,最後洗脫我嫌疑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兒。
眾人看見視頻後,都微妙的閉了嘴,沒人道歉,也沒人去指責範靈兒。
因為她貌美,人緣好,與我這個天天泡研究所與班集體關係平淡的人格格不入。
一場誣陷來去如風,很快迎來了第二天的畢業晚會。
畢業晚會演出成功,在我們表演完節目後,蕭澈突然上台單膝下跪,對範靈兒深情開口:
“靈兒,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閃亮的鑽戒是DR,全場爆發熱烈的掌聲,在一眾歡呼聲中,範靈兒一如當初答應談戀愛那般,緩緩點頭伸出了手。
這前後相隔,才短短一個月。
聚光燈耀眼,閃得我幾乎落下淚。
算算時間,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下一瞬,萬眾矚目跪在中央的蕭澈忽然流出鼻血!
“阿澈,你怎麼流鼻血了?你的癌症不會還沒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