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阮知微就要去抓傅沉舟的手卻被他避開。
他素來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我不會道歉,這件事不是我幹的,我可以和村長兒子當麵對峙。”
有些事情他可以忍讓,但並不代表他好欺負,隨便找個罪名就能扣在他頭上。
見傅沉舟這麼倔強,阮知微有些不悅,她冷笑一聲。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
傅沉舟不自覺攥緊拳頭。
“那你呢,你有證據嗎?”
“僅僅是因為我們之前有過來往就認定是我指使他去跟蹤陸凜,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嗎?”
阮知微剛想回答,卻在看到傅沉舟微微泛紅的雙眼時愣了一下。
但想到陸凜,阮知微還是咬了咬牙,狠下心來。
“伶牙俐齒。”
“好啊,你不願意認錯是嗎?”
阮知微不由分說地拽住傅沉舟的袖子,將他關進了柴房。
“好好反省好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知錯什麼時候再放你出來。”
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柴房瞬間變得昏暗。
傅沉舟的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白,身體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前世,隻要阮知微有一點不開心,就會將他關在昏暗的房間斷水斷糧,直到他瀕死再將他放出來。
久而久之,他開始懼怕一個人待在昏暗狹小的空間,就連晚上睡覺都要亮著燈睡。
心裏的恐懼在一瞬間被放大,傅沉舟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他奮力地拍著門,想讓阮知微放他出去。
可門外的阮知微不以為意,冷冰冰地開口:
“我說過了,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放你出去。”
和上輩子一樣的語氣。
傅沉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意識開始昏沉,最終,他昏了過去。
而門外的阮知微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隻是有些奇怪,傅沉舟突然沒了聲音。
心裏莫名有些慌張,她伸出手準備打開門查看情況。
在手即將碰到門鎖時,身後卻突然響起陸凜的聲音。
“知微,我看你很久沒回來,有些擔心。”
阮知微收回手,走到陸凜身旁,語氣關切。
“我沒事,你呢,還好嗎?”
陸凜垂下眸子,臉色有些蒼白。
“還好,知微,可以陪我去散散心嗎?”
兩人回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阮知微打開柴房的大門時,傅沉舟剛剛醒來。
見傅沉舟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阮知微莫名有些惱火。
“你還真是心大,這種時候都能睡著。要不是陸凜選擇原諒你,我必然會將你關三天三夜。”
傅沉舟抿了抿唇,不卑不亢地看著阮知微。
“我說過,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眼見阮知微皺起眉頭,準備開口,陸凜連忙挽住他的手臂,語氣略帶無奈。
“好了知微,和小輩置什麼氣,我相信傅沉舟隻是一時糊塗,況且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聽到陸凜這麼說,阮知微有些無奈地戳了戳他的額頭。
“陸凜,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人才會變本加厲。”
“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就會這麼心慈手軟了。”
阮知微冷眼看著傅沉舟,丟下這句話,就帶著陸凜離開了。
傅沉舟垂下眸子,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阮知微永遠都是這樣,隻對陸凜的話深信不疑,從來不相信他的辯解,冤枉了他一次又一次。
不過也無所謂了,等到他離開後,就不用再為這些事情苦惱了。
翌日,傅沉舟剛剛起床,就被阮知微拉上了車。
見傅沉舟有些困惑,坐在副駕駛的陸凜特意回頭和他解釋。
“我和你小嬸嬸想去鎮上的服裝城逛逛,我想著你也是大小夥了,該置辦幾身新衣服了,就把你一塊拉上了,你不會介意吧。”
阮知微率先開口附和。
“他介意什麼,有人為他操心,他高興還來不及。”
傅沉舟嗯了一聲,便開始閉目養神。
到了服裝城後,陸凜嘴上說想為傅沉舟挑幾身合適的衣服,實際上從剛進門就把傅沉舟丟下,和阮知微兩個人逛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阮知微和陸凜手裏或多或少都提了些東西,隻有傅沉舟兩手空空,坐在原地等著他們。
像是才想起傅沉舟,陸凜隨意拿了一件襯衫,想帶傅沉舟去試試。
他的手還沒碰到傅沉舟,周圍忽然劇烈晃動起來。
眼見兩人頭頂的房梁就要砸下來,阮知微趕忙撲上前將兩人推開。
阮知微拉起陸凜,回頭朝傅沉舟大喊:
“愣著幹什麼,快往外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