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奕辰像是被我氣瘋了,呼吸急促,手中的力氣都重了許多。
“晚上一個還不夠嗎,你還要接待幾個?”
我才發覺,他好像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說的是調酒。
可他的力氣越來越大,我沒法和他解釋,隻能拚命拍打他的手掙紮。
我可以死,但不是現在。
我的孩子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我。
“好啊,想犯賤,我讓你賤個夠!”
砰!
他大力將門關上。
餘光間,我看見他手裏抓著一張銀行卡。
我失力掉落在地,捂著嘴不斷咳嗽,咳出了血。
七年來對自己的踐踏終於遭到了報應。
我隨意擦擦,補了一下妝後出門。
剛走到吧台,和我同時段值班的女生陳星滿臉擔憂得看著我。
“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訂單後立即投入工作。
“剛剛有個姓傅的老板對你下了懸賞令。”
我手中的動作一頓。
那就意味著十一點之前我不能出去。
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隻要我訂單上有一瓶酒,我就要以三倍返還,最後隻要我支撐不住,所有人都可以對我隨意處置。
從前我有個同事小雲就是因為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撒了一滴酒惹得老板不高興,被懸賞了。
這幫來地下會館的老板們故意將她折磨到十點五十九分才將她撂倒。
如今的她躺在病床半死不活。
傅奕辰果然恨透了我,見我第一麵就要將我拉下地獄。
我慢慢放下手裏的東西。
幸好何碩曾經給過連續四年銷冠的我一個特權,遇到懸賞令可以跑。
隻要不被抓住就行。
看著不少人眼冒精光,不懷好意得靠近。
我平緩呼吸,大步朝外走去。
人群裏有人大喝。
“抓住她!”
我依靠著自己對會館的熟悉程度,在這裏七拐八拐。
身後的腳步聲一直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響起。
說不害怕是假的。
我隨意抓了一件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偽裝自己。
可我剛衝沒兩兩步就看見自己眼前站著一位兩米高,是某個老板的保鏢。
完蛋。
我徹底閉上雙眼。
陳星看見我被拽回吧台時滿臉惶恐,緊緊抿著唇不敢吭聲。
我看見傅奕辰在人群之外,手裏舉著一張卡看著我做口型。
“求我,我撤銷這次懸賞。”
我深吸一口氣,心底沒由來得不服。
又是這樣的場景,當年我被汙蔑時他也是要我跪下給他磕頭,讓我求他。
我那些日子被逼得崩潰,因此跪下了,連連磕頭。
我總想著,或許傅奕辰能念在我們戀愛的情況下救救我。
可當我滿心歡喜看著他的時候,他一腳將我踹開,轉身將我跪下磕頭的視頻發到互聯網上。
不少網友紛紛到學校的賬號下要求徹查我,逼我退學。
本來還想辦法幫我澄清的導師滿眼失望得看著我。
“沒想到你真的偷別人的學術論文。”
我徹底懵了,哭著和導師講述視頻當天發生的事,告訴她自己真的沒有做過。
導師靜靜得看著我。
“事實就擺在我眼前,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她不再願意在聽我任何解釋將我推出辦公室,關上門。
走出校門時,看見傅奕辰和一個女孩手牽著手。
我猛地朝他衝過去,大聲哭著質問。
“傅奕辰,你不是要幫我澄清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後我才看清,他身邊的女孩是當初和我競爭同一個導師位置的王盈。
她緩緩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因為,這是我讓他對你的報複。”
“要怪就怪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搶同一個導師吧。”
我被扇得腦袋嗡嗡作響。
等得不耐煩的老板示意保鏢對我動手。
我的視線脫離了傅奕辰,沒有再看他一眼。
求人不如求己。
我按照老板們的約定做了一杯又一杯,任由他們的手在我身上亂竄。
陳星被困在角落裏,戰戰兢兢得打下手。
我大口大口得喝著,裝作一副昏昏欲倒得模樣。
我明白能來地下會館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最愛的就是淩虐。
我越反抗,他們越高興。
最好就是輕易得手,讓他們失去興趣。
眼見他們臉上浮現出無聊的神色,我剛鬆一口氣,就聽見傅奕辰走到我麵前,輕聲開口。
“我不喝酒,我想看你和這裏的職業拳手打拳。”
我一頓。
我忘記了,這裏還有傅奕辰,他看懂我所做的一切。
他還沒盡興,自然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