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怎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在他們心裏就已經無惡不作。

我喉頭一片苦澀，有種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的壓抑感。

八點整，接親隊伍在新房外玩堵門遊戲。

「先來杯交杯酒看看實力！」趙池憲拿來兩個小酒杯，倒上高度白酒塞進蘇沫語和蕭斯晏手裏。

他們兩個紅著臉雙臂交叉，兩張臉緩緩貼近。

蘇沫語吞咽的動作很漂亮，襯托的纖長雪白的脖頸更加優美。

我恍惚想起，不管是第一次跟我回家見父母，還是過年過節回我家吃飯，這七年她都是滴酒不沾。

偶爾我想和她小酌一杯，她都像受害者一樣冷臉拒絕：「我是醫生，喝酒會影響神經導致手抖。」

而眼前的蘇沫語緊閉眼睫，很快喝完自己那杯。

顧不得辛辣嗆喉，又劈手奪過蕭斯晏沒喝完的那杯一飲而盡：「這酒太烈，我替他喝。」

酒杯才收起來，趙池憲就用一根線拴著一塊甜品，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沫語，斯晏。考驗一下你們的默契，我能不能早點接到老婆就看你們的了。」

在一片起哄聲中，蘇沫語和蕭斯晏相對而坐。

他們探出頭，同去吃那塊在空中飄搖的甜點。

蕭斯晏臉色酡紅，就連一向冷靜寡淡的蘇沫語耳廓也通紅一片。

隨著他們兩張臉逐漸貼近，窒息的痛楚也從我的心臟開始蔓延。

那塊紅豆糕在我燒灼的注視中，被蕭斯晏和蘇沫語口腔的溫度融化。

他們兩唇相貼的那一刻，蘇沫語身形一震，迅速退後避開。

但我清楚看見，蕭斯晏看似無意地輕輕在她唇上舔舐一下。

趙池憲扔掉所剩無幾的紅豆糕：「新婚快樂，甜甜蜜蜜！過關了，快開門！」

我雙腿灌了鉛，落在人群最後。耳邊一片喧鬧，內心一片空蕩。

人群中鶴立雞群的蘇沫語突然轉頭看向我，眸中擔憂，心虛，試探等情緒一閃而過。

我指甲深深嵌到肉裏，大方地對她扯出一抹微笑。

蘇沫語也鬆開擰緊的眉眼，回了我一個溫柔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