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是我捧紅的清純女星。
可她卻愛上了喜歡去夜店的京圈太子爺,甚至不惜一切手段想爬上他的床。
我拚命攔住了她,幫他拿下影後,讓她成為萬千網友心中唯一純潔的茉莉花。
可太子爺卻娶了一夜情的夜店公主,與她再無可能。
婚禮當天,閨蜜恨我入骨,設計報複,害我被淩辱致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閨蜜死活要去夜店當公主那天。我笑著替她扣好大腿根的蕾絲腿環:「極光酒吧那邊缺個公主,需要我幫你聯係嗎?」
我蜷縮在垃圾箱後的血泊裏,碎裂的指甲摳著牆縫。
那些男人撕開我染血的襯衫時,閨蜜冷眼看著我,口吻嘲諷輕視:「阿楚,你總告訴我女人要自愛,可現在是誰在男人身下承歡呢?」
我被折磨的意識不清,臨死之際,我隻看到對麵商場巨幕的娛樂新聞正在播放顧氏太子爺的大婚,鏡頭掃過新娘裸露的白色腰肢——正是當年極光酒吧豔壓四方的夜鶯公主。
手機在血泊裏亮起,特別關注跳出閨蜜剛發的微博:薇薇祝顧太子爺新婚快樂!
配圖是她捧著影後獎杯,但卻淚眼婆娑的模樣。
娛樂圈誰人都知純白影後夏薇愛戀京圈太子爺多年,
但卻因忙於事業和為人單純純潔而單戀無果。
評論區全是粉絲們的安慰以及苦口婆心勸說太子爺配不上她雲雲。
殊不知他們萬人吹捧的小白花影後,早在十幾歲時就穿的像個婊子一樣想爬上太子爺的床的時候,被我拚命地攔住了。
真好笑啊。
我望著自己折斷的尾指,苦澀一笑。
當年就是這隻手,在極光酒吧更衣室扯斷吊帶襪,把哭鬧的夏薇拽出鋪滿玫瑰花瓣的鎏金籠子。
到頭來卻什麼都不是。
我苦苦一笑,玫瑰香混著垃圾腐臭湧進鼻腔時,我聽見了一陣熟悉無比的音樂聲。
意識逐漸回籠,還年輕稚嫩的夏薇裹著雪貂大衣站在我的麵前,珍珠吊帶襪從她膝蓋滑到腳踝。
她手裏攥著半杯香檳,斜睨我時像極了我臨死前她傲慢冷漠的模樣,「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腕表顯示201x年11月7日。正是她鬧著要去當夜店公主的日子。
眼前又閃過前世被淩辱的畫麵,我深吸一口氣。
被閨蜜背叛的絕望、被男人侮辱的滋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我強忍內心的酸意和痛意,將心思一定,笑著替她扣好大腿根的蕾絲腿環:「你要來極光酒吧怎麼不早說?我知道這邊缺公主,需要我幫你聯係嗎?」
「你腰線比巴黎世家的高定模特還漂亮,顧少看了怕是要連夜送鴿子蛋。」
夏薇微微一愣,傾倒的香檳潑濕了絲綢襯裙。
「阿楚,你改變想法了?」她狐疑地打量我,「上個月我穿露背裝拍廣告,你還淋著雨跪在片場求導演刪鏡頭。」
我摸出化妝鏡給她補口紅,垂下眸道:「我確實是想清楚了,你說得對,最近我們的資源太差,既然你有想法,我也不會攔著,更何況你看上的可是太子爺。」
鏡麵倒映著出夏薇輕蔑地笑:「算你識趣,等我嫁入太子家,必不會少了你的。」
我抿抿唇,繼續道:「薇薇,京城誰人不知太子爺曾有個白月光,所以他極其偏愛與白月光相似的人,可你知道他最癡狂的特征是什麼嗎?」
聞言,夏薇的杏眼閃了閃,目光警惕地看著我:「你知道?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但我現在想助你一臂之力。」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她冷哼一聲,問道:「是什麼?」
我旋出口紅刻刀,在她腰窩處點出與夜鶯公主一模一樣的朱砂
痣,「是這兒,薇薇,待會跳旋轉籠中鳥的時候,記得讓追光打在這裏。」
她觸電般地抖了一下:「你確定?」
「我確定。」我擦掉指尖不小心沾的唇釉,那是顧淮最愛的藍調正紅,「極光酒吧也正需要你這樣的茉莉花。」
2
夏薇將信將疑地鑽進鎏金籠子。
她赤足踩上金絲網格時,腳踝的珍珠鏈子晃得人心煩——那是我去年生日送她的禮物,如今纏在蕾絲腿環上,倒成了取悅看客的玩意兒。
「追光會在第三拍打向左腰。」
極光酒吧的燈光昏暗,我對著耳麥輕聲說。
當夏薇的白紗裙被鼓風機掀起時,我按下循環鍵,把原本的電子樂換成了《天鵝湖》的變調版——顧淮那個早死的白月光,最愛穿著芭蕾舞鞋在閣樓裏轉圈。
旋轉到第二圈,追光像獵犬般咬住夏薇腰窩的紅痣。
二樓傳來瓷器碎裂聲,我不用抬頭都知道,顧淮此刻正死死盯著那塊兩毫米見方的皮膚。
無人知曉,顧淮的白月光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一世我恨他無比,也害怕閨蜜落入和白月光一個慘死的下場。
可死前商場巨幕上那夜鶯公主腰窩上的紅痣,讓我知道了顧淮
從未忘記過她。
而這也將是我複仇的機會。
香檳澆下來的瞬間,夏薇在籠子裏抖得像淋雨的雛鳥。我對著耳麥輕笑:「解開胸衣係帶。」
視線裏,夏薇僅僅是猶豫了一下,便照做了。
她塗著銀粉的指甲在背後摸索時,我把控製台的色溫調到2700K,濕透的白紗頓時變成神話裏的人魚鱗片。
交響樂上至高潮的刹那,我掏出手機拍下顧淮打翻酒桌的樣子。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得和當年一樣可笑,那時他站在白月光的墓碑前,說自己錯了。
回過神來時,夏薇的表演已經結束了。
她渾身都濕透了,嘴唇青紫,卻還是神采奕奕地打量我:
「沒想到你還挺有二下。」
「換衣服去頂樓吧,顧少在等你。」
我把一件幹淨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微笑道:「畢竟我是當經紀人的,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3
夏薇得償所願地爬上了顧淮的床。
本想溫存一會,可她前段時間剛剛得到了一個小提名獎,第二天便匆匆忙忙趕去了慶功宴。
慶功宴上,一杯一杯的酒下肚,我沒有攔著。
夏薇接過酒杯時小指翹得天真,這個姿勢還是我教她的,為了拍一支礦泉水廣告練了整整三天。
彼時她已經喝多了酒,我替她看了手機,果不其然地收到了顧淮給她發的消息:「我在8888。」
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會讓夏薇錯過。
「顧先生請您過去,8888。」
我自然地貼著夏薇的耳朵,輕聲說。
夏薇微微一愣,喝的頭暈目眩的她沒有任何思索,甚至顧不上周圍的鏡頭,臉色潮紅地走出了包廂,直奔頂樓。
四周霎時間一片沸騰。
我點開實時熱搜,看著「清純新人夜會金主」的詞條後麵跟著爆字,勾唇一笑。
為再添一把火,我順手又把夏薇大學時穿著超短裙調酒的照片發送到社交平台。
那張照片裏她膝蓋上的淤青清晰可見,是當年為了阻止她跟小混混走,我用自行車撞的。
自此,微博上熱搜已經爆炸,我假模假樣地給夏薇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果然是接不通的。
聯係不上她,也聯係不上顧淮,我發了一個模棱兩可實際上什麼也沒解釋的擺爛聲明。
與此同時,我手機屏幕亮起十七個未接來電,三個高奢品牌的
解約函整整齊齊躺在郵箱裏,像三具裹屍袋。於是「夏薇一夜無回應」再次高調掛上熱搜。第二天,我是被夏薇的電話吵醒的。
「你在哪?!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會幫我公關嗎?!」夏薇怒吼道。
我揉了揉眉心,好聲好氣:「我怎麼知道顧少那是什麼意思呢?你不就在他身邊嗎?這件事讓他解決最好。」
夏薇突然沒了聲音,半晌,她才問道:「你在哪個房間?」
「2233。」
沒一會夏薇就下來了,滿臉疲憊,小臉蠟黃,怎麼看也不像是大熒幕上光鮮亮麗的女明星。
見到我,夏薇臉色稍有好轉,可還是一臉菜色。
我知道她是不舒服,便把她扶進洗手間隔間,她趴在水池邊嘔吐時,我在廚房幫她煮了醒酒湯。
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我把醒酒湯遞到夏薇手裏:「喝了,等會兒直播拍到醜態更難看。」
夏薇不疑有我,我知道她一定嘗不出裏麵摻著的褪黑素——足夠讓她在接下來的直播回應中露出呆滯的傻笑。
4
夏薇化了妝就迫不及待地開直播回應。
如果是前世,我定然會提醒她要打好腹稿以及想好相關問題再
做回應,可這世我不再會管她。
直播剛開便爆了,彈幕瘋狂刷過【裝純婊退圈】的紅色大字,衝擊力驚人。
「嘖嘖,要我說跳脫衣舞都比假清純強」
「天鵝變燒雞。。。」
「聽說和金主玩的可花了,雲雲。」
「慶功宴上就迫不及待地過去了,這麼饑渴難耐…」
各式各樣的評論異常刺耳,夏薇的人設是清純小白花,既要立人設又要反駁輿論,還真是吃不消。
她本就沒睡好,加上又吃了褪黑素,更是反應遲鈍,行為遲滯。
於是【夏薇疑似吸毒】這一條熱搜再一次衝上前排。
我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她的好機會,轉手把平板亮給她看:
「華絨把代言轉給李雪了。」
屏幕裏正是華絨剛剛官宣的新代言人李雪——夏薇的對家。
夏薇的臉色徹底黑了,她突然抓起麵前正在直播的手機屏幕按下了停播鍵,隨後重重把手機砸在了地上,大喊大叫起來:
「這群人是瘋了嗎?!」
「等我嫁進顧家,我要給這些人一個個發律師函!」
「吸毒?!誰造的謠啊!」
大吵大鬧後,夏薇終於臉色難看地看向我:「我手裏現在還有
多少資源?」
我看了一下郵箱的解約合同,淡淡道:「隻有幾個小品牌方了。」
「那怎麼辦!你快想辦法啊!」夏薇急的直跺腳,對我發脾氣道:「你不是金牌經紀人嗎?!趕緊給我談下幾個資源呀!」
我沉默片刻,確實,曾經我確實一個金牌經紀人,為了我的藝人無所不用至極地去捧紅她。
「辦法還是有的。」
「簽了吧。」
我展開極光酒吧的合約,或者說是賣身契。
「這是顧淮聯係極光酒吧特意開給你的合約,今晚開始,每跳一場《天鵝之死》,顧淮就替你付一筆違約金。」
「顧淮聯係你了?」
夏薇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隨後罵道:「不早拿出來,嚇死我了。」
「我就知道顧淮對我是有感覺的。」她有點沾沾自喜道。
「不就是每天跳一場舞嗎?顧少對我還真是慷慨大方。」夏薇輕巧地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精致小巧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向往的笑容,好似已經嫁入了顧家大門。
5
夏薇最近過得風生水起。
看上去光鮮亮麗,可我和她心裏都清楚,顧淮沒把她放眼裏。
比如,酒飯過後隨意將她丟給合作商,比如,輿論漫天時不會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
可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夏薇背靠顧淮,顧淮自然不會少給她資源。
夏薇拚了命地想從顧淮那裏得到男人的真心,可我知道男人總是花心的生物,夏薇能爬上顧淮的床,也僅僅是她這樣清純人設的出現讓他感到新鮮。
能真正打動顧淮的,恐怕隻能是前世成功和顧淮結婚的夜鶯公主。
從重生開始,我就一直在打聽夜鶯公主的下落。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世我提前找到了還在上大學的夜鶯。大學展示牆上,照片裏的女孩笑容冷淡,莫名讓人遍體生寒。林霜。
目光落到女孩的名字上,我愣了愣。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與死去的白月光的名字如出一轍。要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尋到夜鶯的舞蹈教室的時候,她正在跳舞。
我盯著舞蹈室裏正在飛舞的夜鶯,突然明白為何顧淮會娶夜
鶯。
像,太像了。
夜鶯跳舞很專注,下課我才有機會和她說上話。
「楚然姐。」
夜鶯見到我,神情略微驚訝,眼睛輕閃了一下。
「你認識我?」
我更意外,打量她的神情,想捕捉到一絲細節。
誰知女孩很坦然,大大方方道:「我是林霜的妹妹,我經常聽姐姐提起你。」
「............」
所有的疑問在那一瞬間,豁然開朗。
夜鶯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我想你來找我,也是為了顧淮的事情吧,他最近新寵上了一個小明星,你需要我去勾引他,對嗎?」
我一時說不出話,隨後道:「對。」
「正有此意。」
夜鶯的瞳色很深,讓人很難看出情緒:「我姐死於抑鬱,這一切和顧淮脫不了幹係,沒有你來找我,晚幾年我也一定會找機會接觸顧淮,讓他血債血償。」
她忽然笑了笑,語氣冷漠:「我要嫁給他,然後殺了他。」我忽然想起前世夜鶯和顧淮結婚的大屏,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如果我有機會活到第二天,或許能看到顧淮死於洞房花燭夜的爆炸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