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見了蘇茉,眸光閃了閃。
蘇茉被推了個踉蹌。
綁匪詫異道:“還以為來的人是你媽,沒想到是個病歪歪的女人。”
“喂。”
綁匪拽住蘇茉的頭發:“你真是愛慘了他,可他不愛你,要不你跟了我吧。”
沈宴臉沉得能滴水:“你放開她,有事衝著我來。”
綁匪嗤笑,正要說什麼。
另一個綁匪手摸著那副臨摹畫,突然,他“咦”了一聲,手停留在了一個地方。
“林......棠?”
“靠!這幅畫是臨摹畫!”
“老田,我們被騙了。”
揪著蘇茉頭發的綁匪一愣。
蘇茉以為還能再拖一會,沒想到出的紕漏居然是沈宴對林棠的深情。
她頭皮被扯得生疼。
綁匪獰笑:“行啊,真行。”
腳攆在蘇茉的手指上。
蘇茉嘶聲慘叫。
綁匪氣暈了頭,又抄起鉗子,想要拔下蘇茉的指甲。
“你放開她!你虐待她有什麼用?有本事衝著我來!”
沈宴怒吼。
綁匪陰毒的視線來回在他們三人之間掃了掃。
他突然笑了笑:“好啊,你的前情人和現情人,你選一個。”
沈宴陰冷地盯著綁匪:“你衝我來。”
綁匪拽起蘇茉:“不選,就兩個一起來。”
蘇茉閉上了眼。
隻聽林棠嗚咽道:“沈宴,你選我吧,畢竟蘇小姐懷孕了。”
良久的寂靜、
隻聽耳邊響起了沈宴痛苦不堪的聲音:“我選蘇茉。”
果然是她。
蘇茉釋然地笑。
鉗子已經捏住了指甲。
另一個綁匪攔下了暴行:“老田,你這個人太衝動了,你虐待這個不值錢的女人有什麼用?”
“你去把沈宴的手砍下來,我不信沈家還能穩住。”
蘇茉死死地抱住了綁匪的腳。
綁匪掙脫不開,發狠地踢她。
“靠,你賤不賤啊?”
蘇茉仿若未聞。
肚子刀子攪動似的疼。
她剛剛流產,還來不及休息,就又被暴力對待。
身下不斷湧出血。
可她不能撒手。
她欠沈家的恩情太大了。
隻要這一次保住沈宴,她就能還清了。
依稀聽到了鳴笛聲。
蘇茉吃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綁匪被擒,沈宴將哭泣的林棠摟入懷裏耐心安慰。
“你別怕,沒事了。”
荒蕪的背景,紛亂的人群,相擁的男女。
而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傷痕累累,身下還在流血。
可她終於要自由了。
她與沈家從此兩不相欠。
她第四次在醫院醒來。
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了吧。
蘇茉漫不經心地想。
視線掃到了一旁睡著的人。
沈宴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態歪在椅子上,手緊緊抓著蘇茉。
蘇茉想要掙開,沈宴就被驚醒了。
他眼裏都是紅血絲。
像是守了一夜。
“茉茉,你醒了?”
蘇茉平靜地看著他,眼睛黑白分明,不見愛恨。
沈宴莫名有些心慌。
他抓住蘇茉的手:“茉茉,那個孩子沒了也沒有關係,我們還可以領養,你別傷心。”
蘇茉溫順地點了點頭。
想要抽出手,但沒有抽出來。
沈夫人也來了,她滿臉歉意:“小茉,阿姨也是太著急了,對不起。”
蘇茉說沒關係。
沈宴又說,他們的訂婚典禮就在明天舉行。
他看了蘇茉很久:“茉茉,你就這麼愛我嗎?”
他等了很久,但蘇茉隻是微笑。
她說不出違心的話。
沈宴見她不說話,也沒有多想,隻說以後會對她好。
護士進來趕人,說病人需要休息。
等他們走後。
陶桃摘下了護士帽。
“茉茉,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的飛機,我帶你遠走高飛,遠離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