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攝政王撿回家的小乞丐。

他教我讀書寫字，把我當妹妹寵。

十八歲那年，我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深情款款問我：“你可願做我的妾室？”

我知道我很像白月光，沾了她的光。

可我不知，他恨透了那個女子。

白天裏，我是錦衣玉食的寵妾。

深夜裏，我是飽受折磨的家妓。

我痛不欲生向他求饒，他卻嗤笑一聲。

“你貪圖榮華富貴，就要擔著代價。”

我絕望至極，隻求他給我一紙休書......

01

宋祖安不肯給我休書，冷冷盯著我。

“你自己選的富貴路，跪著也要走完。”

可我當初嫁給他，不是為了富貴。

我忍著疼痛，顫巍巍向他伸出手......

“王爺，妾身是真心愛慕你。”

“別說這種令人作嘔的話！”

他皺起眉頭，很不耐煩地踢開我。

我的胸膛猛地劇痛，一口血噴了出來。

宋祖安的衣袍被鮮血染紅了。

他氣憤地甩袖就走，去湯泉沐浴。

在他眼中，我這種下賤之人的血也是臟的。

我苦笑著擦擦嘴角，掙紮著坐起來。

秋杏愁眉苦臉的，還在安慰我。

“王爺的瘋病又發作了，才這樣對您。”

“依奴婢看來，王爺心裏是有您的。”

“所以您提到休書時，他會那麼生氣。”

她越說越心虛，頭都低了下去。

這種謊話，無疑是在我心上插上幾刀。

人人都說我柳惜燕福氣好。

因為像蕭容音，得到宋祖安的寵愛。

鮮有人知，攝政王就是個瘋子。

他深愛著蕭容音，飽受相思之苦。

可他又恨她，恨她為什麼要離他而去。

他把所有的愛恨強加給我這個替身。

我金尊玉貴，堪比攝政王妃。

可夜裏，我承受著他的毒打和發泄。

“我到底哪裏不好，你說啊！”

“蕭容音，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賤人。”

我知道他神誌不清，一遍遍求饒。

“王爺您看清，我是惜燕啊。”

“好痛，求王爺饒妾身一條命吧。”

我的求饒，隻能換來更殘忍的暴打。

他每次清醒過來，總是神清氣爽。

幾塊碎銀丟在我的床頭，跟恩賞似的。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廂房。

這種日子，我已經熬了整整三年。

我後悔自己愛上這個瘋子了......

02

八歲那年，我在街頭遇到宋祖安。

他不嫌棄我肮臟，幫我擦臉。

擦幹淨後，他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你長得可真像容音小時候。”

我不知容音是誰，隻衝他甜甜地笑。

他失神一瞬，便將我帶回王府。

他把著我的手教我寫字，低聲念詩。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我也搖頭晃腦地跟著念，逗他開心。

直到十八歲那年，我出落成大姑娘了。

宋祖安看我的眼神帶著曖昧。

他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妾室。

秋杏說我很幸運，長得像他的白月光。

“做妾室，也比做小丫鬟好呢。”

“惜燕啊惜燕，你這是飛上枝頭啦。”

我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做替身也沒關係的。

但我沒想到一次糊塗，墮入無邊苦海。

好在老天開眼，終於肯可憐我了。

三天後，永和郡主蕭容音回朝。

小皇帝帶著文武百官親自接見。

她年過三十，依然美豔動人。

我的心頭突突直跳，莫名地酸澀脹痛。

我與她相比，如同魚目和珍珠。

難怪宋祖安這些年對她念念不忘......

宋祖安故作親昵，攬緊了我的肩頭。

我能感覺到他指間的微微顫動。

蕭容音的眼圈一下子變紅。

她咬著唇，忍著淚道：“攝政王安好。”

宋祖安嗓音冷漠：“郡主安好。”

兩人匆匆一見，又匆匆一別。

就好像不相幹的兩個陌路人。

可夜裏，他們在小樹林偷偷見麵。

蕭容音哭成了淚人，滿臉淒苦。

“祖安，當年的事我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