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迎了大喜事,連著好幾日我都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我整日躺在床上,被回憶和那個孩子鞭笞。
我自認對蘇婉有愧,三年來,一直費心於尋找師門禁術,我知道它的威力,它能讓人起死回生,更不用提讓一個活死人蘇醒。
隻是我從來不知道,這本秘籍早在陸照上山那天就被他盜去,我也根本想不到,我從始至終不過就是蘇婉的一味藥引。
我常年服用老翁的益丹,以血入藥,能治百病,而用活體放血,更會激發丹藥的靈性。
陸照一開始就沒想放過我,救得活蘇婉,咱們相安無事,救不活,我就要拿命去抵。
那晚孩子被下人帶走下葬後,陸照其實來了一趟。
往日的溫柔繾綣早已不複存在,他隻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婉兒醒了,你也算有功,過去種種我皆不再計較,往後你隻要尊她敬她,吃穿用度我不會克扣你分毫。”
梅香喜極而泣,連忙下跪謝恩,這三年我頂了蘇婉的位置,享了無盡的榮寵,理應是我欠她的。
我本該退回以前的位置,學著梅香一樣對他行禮,謝他寬宏大量,謝他無上的慈悲。
可我丟了半條命,我沒了孩子,我被哄騙三年,我也從未向他索要過任何東西,他又有什麼要和我計較的呢?
我的態度惹怒了陸照,所以就被他像扔垃圾一般扔在這裏。
慶幸的是這府上還有真正的女主人,她溫婉賢良,她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