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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賢之的保鏢將手壓在我腿上的那一刻。

我唇動了動，為自己做了最後的乞求。

“孟賢之，你動了它，我就再也不能跳舞了。”

我看向孟賢之的目光近乎絕望。

他同我青梅竹馬，怎麼可能不知舞蹈對我的意義，我的每一次比賽他都曾是觀眾。

可此刻，他回避了我投去的視線，心虛地看向懷中的沈嬌嬌。

片刻後，他道：“林綰，你已經坐上了孟太太的位置，衣食無憂，也不再需要跳舞，而我的嬌嬌，她能跳出這個世上最完美的舞蹈。”

孟賢之懷中的沈嬌嬌聞言動了動。

下一秒便轉動著身軀旋轉跳躍，經過編碼設置的動作當然十分標準。

如孟賢之所說的一樣完美。

而我因為舊傷的緣故，早也跳不出這樣高難度的舞蹈。

“你看，她比你更需要這雙腿。”

孟賢之沒有將半個眼神分到狼狽的我身上，他癡迷地盯著機器人的身影。

刀尖刺入我的肌膚，疼痛感讓我忍不住打顫。

鮮血順著小腿流下，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地上。

我幾乎是下意識掙紮起身試圖自救，卻對上孟賢之厭煩的目光。

被保鏢重新壓製在身下，我隻能不停搖頭。

但我的舉動顯然並沒有換來孟賢之的憐憫。

“林綰，聽話一點。”

可剝皮之痛豈是孟賢之幾句話我就可以忍下的。

我原本跟沈嬌嬌七分相似的精致小臉此刻猙獰地皺在一起，顯得十分可怖。

“孟賢之，好痛，我真的好痛。”

“我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的！”

我趴在地上嘶吼出聲，黏膩的血液流向孟賢之跟沈嬌嬌的腳底。

許是我的反應太過大，又或許是我提到的死字觸動了孟賢之。

他麵上終於浮現一絲猶豫，視線掃過我觸目驚心的傷口。

可還未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沈嬌嬌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賢之，我的腿好像，好像出故障了。”

隻見她的膝蓋處正冒著煙，發出滋滋的聲音。

她無辜抬頭，露出什麼都不懂的表情：“賢之，我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因為剛才的舞蹈，還有沾染上了，她的血？”

因為機器人適應不了穿鞋的緣故，沈嬌嬌一直都是赤腳站在地上。

我的血已經染紅了她的整個腳底。

踩在的地方還會出現一個血腳印。

下一秒，孟賢之一臉緊張地將沈嬌嬌打橫抱起，就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玻璃品。

“嬌嬌別怕。”

“不過是一點血跡，我們擦掉就好了，至於故障我會送你去維修。”

他語氣十分溫柔，生怕沈嬌嬌因為出現故障的事情被嚇到。

得到沈嬌嬌的應允後，下一秒他單膝下跪神態專注又認真地為沈嬌嬌擦拭掉腳上的血跡。

我苦笑幾聲，垂眸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雙腿。

沈嬌嬌隻不過是踩上血跡。

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盯著自己喜歡了多年的男人，再也沒有了任何悸動。

孟賢之，我們之間的緣分，早該結束了。

是我看清的太晚，才白受了這麼多嘴。

我毫無血色的薄唇張了張：

“孟賢之，我們離婚吧。”

“這雙腿我已經還給你跟沈嬌嬌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孟賢之抱著沈嬌嬌的背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