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獨留江辭在原地愣神。
去醫院處理完傷口後,我去了墓地。
我從口袋裏掏出碎裂的花瓶,鼻尖一酸。
“媽,我是不是做錯了。”
“明明我已經按您說的做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很多年前,我媽和江辭爸媽是很好的朋友。
但在十年前的一場火災中,江辭爸爸將我媽推向了逃生通道,自己卻葬身火海。
我媽說,江叔去世前,曾對她說過這樣一番話。
“我死了沒關係,小辭還有他媽媽。”
“但你若是出了意外,念念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獲救後,我媽就時常在我耳邊念叨。
“念念啊,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圖報,如果有能幫上你江姨的事,一定要不遺餘力,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
可為什麼我越努力,錯得越離譜。
我的眼淚砸進了土裏,直到喉嚨嘶啞、再也流不下一滴淚。
離開前,我打算再去見江姨一麵。
大門虛掩著,我剛準備敲門,就發現江姨和江辭兩人正在爭執著什麼。
本想避開,卻聽見了我的名字。
“小辭,你糊塗啊!你在外麵玩女人就算了,怎麼能讓念念給你當牛做馬,還買那種羞恥的東西給你和別的女人用。”
“你把她當成什麼了?她可是你的妻子啊。”
“還有一件事我要好好問你,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司機和你認識。”
我心裏咯噔一下。
接著,便聽見江辭的聲音。
“我隻是想給她個小小的教訓,故意嚇嚇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我四肢發涼,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突然連成了一條線。
為什麼他對我的求救置若罔聞,為什麼一見麵就篤定我隻受了輕傷。
因為那場車禍,就是他授意的。
為了給我一個小小的教訓,我失去了一條腿、一個孩子。
這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刻,我實實在在意識到,不想再為喜歡的鞋去磨破腳了。
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回到了屋外。
等江辭走後,我才進去。
江姨瞧見我來了,趕忙收拾好情緒。
“念念,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望著婦人,我淡淡笑道:“江姨,您不是說要補償我一些錢嗎?”
“我要五百萬。”
正巧是她和江辭手裏可流動的全部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