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看著狼藉的臥室,笨重的身體提不起半點力氣收拾。幹脆翻出一套新的床上用品,拿到客房湊活躺下。
不知道過去多久,沒等到傅寒舟回來,等來了體溫的驟然升高。
昨晚我沒想過傅寒舟真的會把我鎖在門外一整夜,早知道應該直接找個酒店,而不是活受罪。發燒之後才覺得後怕,萬一影響孩子,我會後悔一輩子。
昨晚傅寒舟拉黑了我的聯係方式,這會兒都沒拉出來。我聯係不上他,又沒力氣自己去醫院,隻能試圖找人求助。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被你家那個發現醋壇子不又得炸?」
程野和我是親梅竹馬,前些年娶了我最好的閨蜜秦婭。按理說是再親近不過的關係,卻因為傅寒舟,幾乎斷了聯係。
秦婭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女頂流,程野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絝。結婚之後就更不務正業了,天天追著老婆天南海北到處飛。
最近秦婭接了兩部現代劇,取景地都在海城,於是夫妻倆最近一年都常駐海城。
最後一次和程野聯係,就是他剛到海城那天。傅寒舟對我的實際情況並不了解,一直以為我家是普通小康家庭。
他家庭狀況不太好,人又敏感自卑,加上我家最初不同意我倆的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他真相。
我最近本想找個機會和他坦白,卻不料......
「你在海城嗎?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去趟醫院?」
我燒的難受,沒心思和他開玩笑。
「怎麼回事?傅寒舟呢?你這都多大月份了,他也放心不管你?地址發我。」
我緘默,隨口糊弄過去,把地址發給程野。
誰料無巧不成書——
程野前腳剛到,傅寒舟後腳就進了門。
他甫一見到程野,臉色陰沉的可怖。
「謝知意,解釋一下?」
我燒的有些暈乎,說話都有氣無力:
「我不舒服,去趟醫院。」
程野本就因為傅寒舟的不上心替我有些忿忿,見他一回來就衝我冷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虧你還是知意丈夫,把她一個人丟家裏生病也不顧,你也配讓她解釋?」
程野好像每句話都戳到了傅寒舟的痛處,我眼見他臉色愈發難看,拽了拽程野的衣角。
「沒事,他工作忙。麻煩你跑一趟,程野你先回。」
我強撐著站定,怕這倆人如此劍拔弩張,一會兒打起來,隻好先哄程野離開。
程野知道我的難處,沒多說什麼,把我交到傅寒舟手裏,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嘭——」
走時把門摔的震天響。
霎時間便隻剩下我和傅寒舟,我從沒想過居然會有一天,我覺得和他待在一塊兒會感覺窒息。
傅寒舟沒有半點想送我去醫院的意思。
「有什麼話等從醫院回來再說吧,我真的很難受。」
我拽住傅寒舟的衣袖,祈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心軟。
「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孩子,你明明也那麼期盼他的到來。不是嗎?」
「孩子......」
下一瞬,傅寒舟卻將我摁在牆上,憤怒侵蝕他的理智,紅著眼額角的青筋都暴起。他理直氣壯的質問我:「你還有臉跟我提孩子?謝知意,你肚子裏的懷的,究竟是誰的野種!」
我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護住肚子。
「傅寒舟,你發什麼瘋?」
我脫力的靠在牆上,麵上是發燒引起的潮紅。
傅寒舟不知從哪兒摸出診斷書砸在我身上。
「我瘋?你自己看!」
「你說說,確診無精症,怎麼讓你懷孕!」
我撿起診斷書細看,驚訝的反而清醒三分。
傅寒舟患有無精症?這怎麼可能!
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傅寒舟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
「怎麼可能,會不會是誤診?」
「誤診?我也希望是誤診。我複查了整整七次,結果都是你謝知意給我戴了頂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