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皇上要為他賜婚,他一個人在屋頂喝得酩酊大醉。
待我心軟去接他時,他摩挲著我腕間的紅痣,深邃的眸子在皎皎月光下亮得出奇。
“梔荷姐,我心隨日月,死生不相負。”
那一晚,我們極盡纏綿。
第二日,他為逃避賜婚,帶著我請命去了邊關。
邊關三年,再回來時,京中燕王的煞名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在“克死”兩任王妃後,京中更是無人敢為燕王說親。
直至蘇卿月的出現。
這個古靈精怪又明媚張揚的女子,一出現就抓住了顧硯修的心。
“奴婢?
“夏梔荷,你是在怨我嗎?”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我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奴婢不敢。”
顧硯修聽出我話中的異樣,從前在他麵前,我從來不會這樣謹小慎微。
“王爺和蘇小姐身份尊貴,佳偶天成。奴婢自知身份卑賤,衝撞了蘇小姐,本該以死謝罪。
“但還請王爺看著奴婢侍候多年的份上,免我死罪,罰我去莊子上勞作,永世不得入京!”
“住嘴!”
顧硯修眼眶泛紅,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到仿佛要將我的腕骨捏碎。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便劃花了臉,貶去倒溺壺吧。”
蘇卿月嬌俏地依偎進顧硯修的懷裏,故作惋惜。
“對女子來說,臉可是最重要的。”
“硯修哥哥,你這樣責罰,讓梔荷姑姑該如何在府中立足?”
顧硯修將她打橫抱起,惹得懷中人嗔笑兩聲,垂眸掃向我時眼裏卻盡是狠戾和冷漠。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本王這些年對她榮寵太過,未免讓她失了分寸。
“待劃花了她的臉,今夜,就罰她在殿外跪候吧。”
洞房的檀木大門“哢噠”一聲被合上,我被人像條死狗一樣拖著壓到冷硬的石階上跪著。
膝蓋磨得生痛,鮮血浸濕了青色石板,一片暗紅。
沒一會兒,嬌媚的喘息聲便透過屋內搖曳的燭影傳了出來。
“梔荷姑姑,王爺的命令......”
顧硯修身邊的首領太監拿著匕首,一臉為難。
“您就跟王爺服個軟吧,他也是一時氣急才會如此對您。”
“江公公,不必如此客氣,我如今隻是燕王府上最下等的婢子罷了。”
我自嘲似地苦笑兩聲,伸手接過匕首準備自己動手。
“慢著!難道你們敢對燕王殿下的命令偷奸耍滑嗎?!”
蘇卿月身邊的丫鬟畫春帶著兩名侍衛,氣勢洶洶地站在我麵前,擠開了江公公。
“衝撞了未來王妃,你們擔得起罪名嗎?!”
畫春命人死死鉗住我的胳膊,冰冷的匕首劃過皮膚,激起一陣戰栗。
我這幅害怕的模樣大大取悅了畫春,她輕拍著我的臉,尖銳的聲音刺耳極了。
“你以為換上了這張皮,燕王殿下就能對你寵愛有加嗎?別做夢了!”
“京中誰人不知,燕王殿下和我家小姐是天定的良緣。燕王這麼多年未曾成婚,就是為了等我家小姐這個命定之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