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魏靜姝時,我正在為能偷跑出府找沈楠看花燈而竊喜不已。
轉身卻看見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正對著一女子孔雀開屏。
一首首我耳熟能詳的詩歌被他冠上他之名,隻為用來換女子展演一笑。
看見我時,他慌亂一瞬,又極力掩飾對女子介紹道:“這是我一遠房表妹,好巧,她也來看花燈!”
女子輕笑:“遠房表妹?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也湊上來攀關係了,狀元郎,你眼光還是要擦亮一點,不然被騙財騙色找誰說理去呀!”
沈楠賠著笑,使勁兒給我遞眼色,讓我幫他把謊話圓上去。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是見過魏靜姝的。
她是丞相的嫡女,太後的外甥女。
而我,沈楠隻知我是官員之女,或許他以為我隻是個小小的京官之家的嫡女。
我從沒有明確地告訴過他,我爹乃是正二品的尚書。
我本想等他向我提親時,再把這個驚喜告訴他。
同為重臣之女,我和魏靜姝在宮宴之中交手數次。
當時我去救濟沈楠,被魏靜姝撞見。
她嘲笑我一高門貴女卻還相信話本子故事,以為窮書生與官家小姐的愛情故事能有好的結局。
“負心多是讀書人,怕到時候薑二小姐人財兩空哦!”
當時我反擊:“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有錢,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那時她身旁還跟了一個富家少爺,聽我一言,便抖開折扇衝我笑了許久。
我回了回神,騙財騙色,魏靜姝那話是對我說的。
隻有沈楠還傻乎乎地以為,她說的攀關係的人是我。
我沒有理會她的意有所指,而是看向這個說花燈節要忙公務的男人。
陪女子看花燈就是他的公務嗎?
可能是看我神色不對,他歉意地對著魏靜姝道:“表妹找我可能有事,我就先走一步!”
隨後拉著我遠離人群,臉色黑沉沉道:“瑩瑩,你差點壞我好事,我好不容易才搭上丞相這條線,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魏靜姝,她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她是誰,她是丞相的嫡女,也是本書的女主。
書中那個憑一己之力,把毫無根基的狀元郎推上權相位子的女子。
“她雖然是女主,但是書的最後她還是......”
以妻子的名義架空了她的夫婿,成為一代女相,名留青史。
而那被架空的夫君,最後不知所蹤。
這是我最近才想起的書裏番外寫的。
可惜沈楠打斷了我的話語,自以為是地接道:“雖然最後她還是成為後宅之中相夫教子的婦人,但也不影響現在她能幫我更進一步。”
隨後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我一顆真心全在你身上,其他女子隻是我權勢路上的踏腳石,等我穩定下來,就風風光光地把你娶回家。”
沈楠一向是很重視權勢的人,在現代他能為了考公上岸,放棄了許多大企業的招攬。
在古代本可以利用現代知識從商,賺得盆滿缽滿。
但最後他還是為了所謂配得上我身份,放棄從商,而撿起不熟悉的四書五經。
“權勢和我,沈楠你會如何選?”
沈楠看了我半晌,無奈的寵溺一笑:“瑩瑩你問這個問題,不是相當於問我媳婦兒和娘同時掉河裏先救誰嗎?這白癡問題可不像你會問的!”
“作為成年人,我都要!”
可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要又要男人,我薑晚瑩可要不起了!
我從沈楠手中拿過戒指,戴在他手上。
他驚喜道:“瑩瑩是要向我求婚了嗎?”
他高興得像個孩子,拿著戒指愛不釋手,滿目喜色。
有時我想男子愛權勢也很正常,至少他是愛我的。
但是他太想走捷徑了,而我成了他捷徑路上的絆腳石。
看著戴在他手上毫無反應的戒指。
我知道,這份愛裏摻雜了太多東西,變得不純粹了。
我寄希望於這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我,能用愛打動這真愛之戒,就能打開時空大門。
到時候我們也能回家了。
可惜,終究感情是經不住試驗的。
而我失敗了,代價是永遠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