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牛棚裏躺著的岑嘉年,耿清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質疑。
“你會有這麼好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嘉年,之前不還打算和嘉年表明心意,現在又說要成全我們,你打的什麼主意?”
安瀾垂下頭,隻感覺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曾經她以為岑嘉年對她也有好感,可沒想到一切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之前是我逾矩了,有些東西本就是我不該妄想的。”
不等耿清開口,牛棚裏又傳出一道難耐的呻吟聲。
安瀾壓下心頭的苦澀,努力勸說著耿清。
“別再猶豫了,他現在需要你,有什麼事情等他清醒了再說。”
耿清神色掙紮,但聽到岑嘉年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她冷哼轉身往牛棚裏衝去。
“既然你說放下了,那就待在這幫我們放風吧。”
耿清回頭朝安瀾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反手關上牛棚的柵欄門。
一道道喘息聲交織在一起,縈繞在安瀾的耳邊,像是想告訴她裏麵有多麼激烈。
她精疲力盡地靠著牆緩緩坐下,淚水從眼角滑落,臉上卻閃過一絲慶幸。
安瀾擦了一把淚,從地上慌忙爬起。
她要趕緊回家!
今天是高考誌願填報的最後一天。
拉開抽屜,翻出那張高考誌願表,表上誌願整整齊齊,三個誌願都是岑嘉年母校。
上輩子,得知岑嘉年返城之後將要去母校教書,她一心隻想去岑嘉年所在的學校和他團聚。
其實,以安瀾的成績本來可以上清北,但當岑嘉年問起她的分數時,她還是故意說低了很多,最終隻得到了岑嘉年失望的眼神。
岑嘉年認為她不學無術,就算分數勉強能去自己的學校,出來也會一事無成。
於是他偷偷改了她的誌願,幫她報了一所職業技術學院,美其名曰為她著想,實際上隻是想讓她離他遠一點。
她還傻傻地以為岑嘉年是真心為自己考慮,一直省吃儉用,將所有的積蓄都寄給了岑嘉年。
現在想想,她還真是傻得可以。
安瀾這次毫不猶豫地將上麵的三個誌願全改成了清北大學。
做完這一切,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她不會再那麼傻了,她要去學習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而不是為了迎合一個男人,蹉跎了一生。
安瀾小心翼翼地將高考誌願表折疊起來,貼身放好。
小跑著去交給了校長。
“校長,我要去清北!錄取通知書下來之前能不能麻煩您先暫時不要告訴我小叔?!”
校長接過表格,笑得樂嗬嗬,“傻孩子,是想給你小叔一個驚喜嗎?”
安瀾苦笑著點頭。
“還有一個月,我想親自告訴他!”
最後一個月,安瀾想好好收拾好自己。
一個月以後,就如他所願。
他們南下,她北上。
此生不複相見。
安瀾剛到家就迎麵撞上了岑嘉年。
他的胸口隱約能看到幾道抓痕。
安瀾別開頭,想繞過他往前走,卻被他拽住了手腕。
“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