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鶴蘇細細打量著我的臉色,想要分辨我話中的真假。
我坦坦蕩蕩任他打量,沒有絲毫心虛。
“我聽說你也是家中嫡女,怎麼會過得不好?”
他狐疑看著我:“你說這些話,怕不是想要故意騙我,想讓我放鬆警惕,以後欺負青芙吧?”
“夫君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派人仔細打聽。”
我雖出身不低,父親卻寵妾滅妻。
我穿越而來,母親十幾年的心酸痛苦,我從小就能看懂。
磕磕絆絆長到及笄,那妾室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想把我許給她娘家侄兒。
那個吃喝嫖賭無一不作的混蛋。
為著我的親事,母親和父親日日爭吵,還被氣得一病不起。
這也是為什麼我主動向平昌侯夫人示好,還答應了嫁過來。
這樁旁人眼裏萬分嫌棄的親事,對我簡直是量身定做。
高門富貴,生活不愁,以後不用日日伺候夫君,也能震懾娘家那一堆爛人。
隱去了穿越這件事,我把自己的情況仔仔細細跟於鶴蘇說個明白。
“我隻需要你尊重我,給我侯府長媳的體麵。”
“你以後隻管和青芙恩恩愛愛過日子,我肯定不會吃醋,更不會爭搶。”
於鶴蘇越聽臉色越和緩。
“可是母親還要大房延續香火。”
我啞然失笑。
“成婚幾年不生育很常見......等過個十幾年,我還沒有孩子,你們就過繼給大房一個。”
事實上,我本來也不打算在古代生孩子。
醫療知識匱乏,技術條件簡陋,又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
一旦遇到難產、感染......
可謂是九死一生,真正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聽了我的話,於鶴蘇臉上浮起笑意:“那我們就說好了。我現在就去青芙那邊。”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口:“今夜不行。”
“於理上來說,你兼祧兩房,我是老大,你今夜本就該留宿在我這裏。”
他若走了,我在這侯府哪還有臉麵?
“於情上來說,母親本就對青芙妹妹不滿了,你若是今夜去了她那,母親肯定會更不喜她。”
聽我說到沈青芙會惹侯夫人不喜,他的臉色瞬間僵硬,再也不說離開的話。
這一夜他是在地上睡的,我們各自相安無事。
第二日一早,我拿出匕首,在胳膊內側劃了一道口子,把鮮血抹在了喜帕上麵。
於鶴蘇臉色微紅:“多謝。”
“你若真的謝我,一會敬茶的時候,就不要露出馬腳,給我體麵和尊重。”
我鄭重向他行了一個禮:“拜托夫君了。”
於鶴蘇鄭重答應,牽著我的手走向前院。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臉色難看的沈青芙。
她恨恨瞪著我和於鶴蘇相牽的手,眼眶通紅。
“好孩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侯夫人高興喝了我敬的茶:“從今往後,你要拿出大房的氣勢,別讓那種小家子氣的越過你去。”
“以後和鶴蘇恩恩愛愛,早日為大房開枝散葉。”
沈青芙臉色一白,眼中的淚凝聚更多了。
這是在警告她,不要恃寵而驕,不要妄想霸占於鶴蘇。
正在這時,一個嬤嬤舉著托盤進來,上麵赫然放著沾滿鮮血的喜帕。
沈青芙臉上驟變,猛地衝過去推了於鶴蘇一把。
“於鶴蘇,你竟然真的住她房裏了!你不要臉!”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