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服輸的我呲牙咧嘴,像寨子裏麵的小瘋狗,見誰咬誰。
他好心將我買下,我一口在他堅實的手肘上咬出來成對的牙印。
鴛鴦蠱被他熱烈陽剛的新鮮血液喚醒生機。
他教會我說中原話,得知我出身蠻族卻不曾對我多加鄙夷。
反而親自教導我如何在中原生活。
得知我對中原的醫術、耕種很感興趣後,他會在燈下耐心的讀書給我聽。
我能感受到鴛鴦蠱一見到他就特別開心。
但不知道為何,等我眼睛好轉之後,拿著刻有他姓氏的玉佩找到他。
他像是全然不認識我一樣,鴛鴦蠱也再沒了最初情潮翻湧的歡快。
在我思鄉心切,流落街頭時,季庭樾又重新出現在我麵前,一改之前疏離冷漠,將我留在身邊。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虔誠的歡喜和珍愛。
成婚五年,美中不足的是,我至今膝下空空,尚無子嗣。
無數個纏綿歡情的夜裏,我都會悄悄起身,對月祈求鴛鴦蠱,求它們賜給我一個孩子。
可我將長老傳授的求子秘方都用了一遍,但鴛鴦蠱仍然安靜如斯。
季庭樾足足要了六次水。
這期間,我寫好暗語,讓我的飛鷹傳信回巫鹹尋求族人的幫助。
看著明明暗暗的灶火,盤算著離開上京城後,我要另覓佳婿。
我們巫鹹人不講究中原女子三貞九烈那一套。
我作為族中聖女,還是要生個女兒出來。
沒有血脈傳承,我的子民看不到未來,巫鹹旁係部落會聚眾叛變。
對於季庭樾來說,我就像是秋後的涼扇,夏日的輕裘。
第七次,他們更是要了一個大浴桶吵著要玩鴛鴦浴。
我低眉提著熱水送進正院,林雲兒懶洋洋窩在他結實的懷中,裝似羞惱:
“怎好勞煩嫂嫂辛苦燒水,雖然你總說府裏要節省用度,可這些粗活也輪不到嫂嫂來幹啊!”
她眼角帶著惑人的魅,嫌熱扯過薄紗扇扇風。
水潤的肩頭露出刺目的紅痕。
眼底帶著十足的占有得意:
“嫂嫂莫怪,等庭樾哥哥恢複記憶後,我就和他保持距離。
我如今也隻是為了要一個跟我夫君血脈相連的孩子罷了。”
她說的楚楚可憐,用帕子掩麵欲泣。
一副被迫無奈,又清純無辜的小白花模樣,越發惹人憐惜。
季庭樾朗聲大笑,偽裝出一副真的失憶的假象:
“雲兒莫哭,她隻不過是我腦子糊塗時娶回來的擺設。
現在我既要了你,你就是我們建安侯府名正言順的主母!”
季庭樾讓管家將中饋賬本、對牌,還有庫房鑰匙通通都送到林雲兒手上。
他冷冷盯著我半晌,篤定我一個出身不明的孤女,肯定不敢跟他爭搶這些身外物。
我直接亮出休書:
“季庭樾,這是你親手寫的休書,麻煩你在上麵蓋上你的私印,我走就是了。”
季庭樾臉色驟變,頓時不解:
“你那麼愛我,怎麼可能舍得離開我?”
此話一出,他立馬閉嘴,抿唇斜睨著我。
就像過往很多次爭吵時,他強勢要求我一味讚同他的想法一般,冷冷等我的回複。
他胡攪蠻纏,似乎是為了維持“失憶”的效果:
“我的妻子從來都是林雲兒,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我寫的休書,要是想讓我給你蓋章用印,你就等著我恢複記憶以後,一辯真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