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我愛上了奶奶雇主家的少爺。
在他的臥室裏,他彎著唇摸上了我的腿根,親手將他戴了多年的佛珠塞進了我的裙底。
“笙笙,佛珠會保佑你此生順遂,無病無難。”
他風光無限多年,卻在一朝跌落神壇,江家破產,他父母潛逃,隻留他一個空有名頭的少爺。
奶奶顧及雇主曾對她有恩,收留了江書懷,並想將我托付給他。
可曾經兩情相悅的少年突然變了模樣,他不再對我一往情深,反而在奶奶病重之際,敗光了奶奶所有的積蓄,甚至和女人在奶奶的棺材裏行苟且之事。
我哭訴他是個負心郎,可他卻隻是嘲諷的笑。
“要不是我給你一場黃粱美夢,你還不知道在哪個乞丐窩裏和狗搶飯呢。”
“我們江家就算沒落了,也輪不到你這種乞丐來占便宜。”
“老不死的死就死了,老乞丐的命又值幾個錢呢?”
為了湊齊奶奶的手術費,我隻能將自己賣給了京圈裏有名的太子爺。
可真的當我正眼不看江書懷時,他卻又後了悔。
----
奶奶病重,我一個人幾乎是兩頭跑,一邊要在病房裏照顧奶奶,一邊又要回家給江書懷做飯。
可今晚我往回趕的時候,總覺得心裏頭發著慌,像是要發生什麼似的。
惴惴不安的回了家,剛走近院裏,就聽院裏擺著的紅木棺材裏突然傳出了男女歡愛,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心裏疑惑,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可怕念頭,壯著膽子走上前,好不容易走近棺木前時,卻在那口紅木棺材裏,看見了最不該看見的場景。
我的男朋友和另一個陌生女人赤身裸體,唇齒交融,那女人即使和我對上了眼,麵色也未動分毫,甚至還挑釁的看了看我,更加甜膩的喘息聲從她口中溢出。
我看著麵前兩個人交織的身影,心跳如鼓,就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似的痛,眼前也發著花,模糊了一片,淚糊了滿臉。
似乎過了好久,久到我雙腿站的有些麻木時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聲哽咽的叫了江書懷的名字。
“江書懷......你在幹什麼?”
顯而易見,江書懷不僅出了軌,還和那女人在我給奶奶買來衝喜的棺材裏做了醃臢事。
一時之間,氣氛難堪又尷尬,江書懷終於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嘖嘖兩聲後抽了身,隨手將掛在棺木邊上的衣服扔在了那女生身上後,便回了頭,滿臉不耐煩的看著我。
我被他一雙涼薄的眼睛刺的心裏一緊兒,頓時連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上前兩步就給了他兩個巴掌。
“江書懷......你瘋了,你瘋了!”
“我和你說過了啊,這棺材是我給奶奶買來衝喜的啊,隻要衝了喜,奶奶的病就能好很多了......”
“你知道這個棺木對我有多重要的......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啊?為什麼啊?”
我胡亂的流著眼淚,不論怎麼擦都擦不幹淨,隻能狼狽的去拽江書懷的手,想要將他拽出來,可他和我反著來,讓我半點力都使不上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嘴角噙著笑,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然後慢條斯理的將那個陌生女孩摟進懷裏。
“宋笙笙,我說你蠢,你還不信。”
“非要花錢買什麼棺木衝喜,你奶奶那病是衝喜就能好的嗎?”
“與其浪費時間浪費錢,還不如給她安樂死了,這樣她不遭罪,你也能少花點錢。”
“一個老不死的,活著也是浪費資源,拖累你和我。”
江書懷就在我麵前,可我總覺得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陌生到我不認識,陌生到我甚至覺得他可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再想伸手向他揚巴掌的時候,卻被他死死攥住了手腕,一個用力將我慣在了地上。
我癱坐在地,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隻能伸出手擦了擦被他們弄臟的棺木,好半天才哽咽著嗓子開了口。
“我能怎麼辦啊......江書懷?”
“我沒本事,不能讓奶奶住最好的病房,看最好的希望,哪怕有一點希望我都想要試一試。”
“你以為我不知道買棺材衝喜荒謬嗎?那我有什麼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隻是想......留住奶奶......”
“我隻是想......有個家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