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眼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重新坐到了宴席上。
媽媽的聲音在心頭回蕩。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然然和媽媽都坐在身邊。
江然然看著我,好奇開口:「姐姐,你的脖子上怎麼有吻痕?剛才還沒有呢?是有男朋友了嗎?」
轉頭拉著媽媽的胳膊,指著我的脖子:「姐姐有男朋友了。我們要恭喜她,媽媽。」
媽媽也關心的問我:「是嗎月月?有了男朋友怎麼沒告訴我們一聲。」
但她好似溫柔的眼裏,卻是滿滿的寒冰。
江然然攀上了秦朗:「秦朗哥哥,這一年來你一直沒有答應我的追求,我知道你還在想著姐姐。但是姐姐都男朋友了,你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秦朗的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剛才房間的情形對他打擊太大。
聽著江然然的話,他沒有出聲,隻是恨恨的看著我。
江然然的嘴角,露出一個不易覺察的笑。
我知道,針對我的各種動作,又要開始了。
可這些,我都不再關心了。
這個世界上,連一個愛我的人也沒有。
活著或者死去,丟臉或者尊嚴,有區別嗎?
我看著江然然自信坦然的走到台上,拿起話筒,告訴大家我找到了男朋友。
她要讓大家看看我找的男朋友是什麼樣的。
視頻開始播放。
就是剛才我在房間被七八個人淩辱的視頻。
掐頭去尾。
參加成人禮宴會的人,看到了我主動脫衣服,主動迎合那些男人。
他們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這江家的女兒,我以為多尊貴呢,原來是這等騷貨。」
「聽說以前就因為陷害妹妹,被懲罰到外地一年,今天才剛剛回來。」
「回來第一天就忍不住了,在外麵還不知道怎麼賤呢?」
大家的反應讓江然然很滿意。
她卻裝著慌張的樣子,著急的去關視頻。
但手忙腳亂,竟然不知道怎麼關。
直到視頻播了兩遍。
帶著哭腔,她給我道歉。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吻痕是這麼來的,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對不起姐姐。」
「可是你這樣,怎麼對得起秦朗哥哥?他一直等著你回來跟你重續前緣。」
接著看著秦朗,滿麵委屈。
「秦朗哥哥,讓你看到姐姐這樣,太抱歉了,我代姐姐向你道歉。」
秦朗一臉怒色更甚。
「江然然,你太善良了,始終不知道江攬月是什麼人。不用給我道歉,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我也不要。」
爸爸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跌落的一地的碎片。
「她這樣的人,值得你道歉嗎?從此後,我的女兒隻有然然。」
然後揚起手。
中年人的巴掌帶著淩厲的怒火,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臉上。
頓時覺得口中一片腥甜。
看到我毫無反應,爸爸大吼著再次打向我。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在你出生時就掐死你了。我們江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在他淩厲的巴掌中,我終於站不穩,膝蓋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破碎的玻璃刺穿我的衣服,紮破我的皮膚。
痛感像一根根絲線,以膝蓋為中心,傳遍了我的全身。
媽媽的眼中,也是說不出的厭惡。
但她很快掩飾住,斥責著爸爸:「你這是幹什麼?孩子剛剛回來,犯了錯,可以改。你不能這麼打孩子。」
她蹲在了我身邊,試圖把我扶起。
我站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鮮血從膝蓋處向四周洇染,已成了一大片。
我的眼前再次出現一片茫然。
我看不清眼前人,看不清眼前事,看不清我的內心。
我知道媽媽的溫情是假的,可也是我能感受到的僅有的溫暖。
在昏迷前,我對媽媽說了一句話:「媽,我願意給你捐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