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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那個拐角時，已經沒有了任何人影。

我低下眉眼，望著地上混著泥濘的海棠花瓣出了神。

「學姐，這場戲需要演多久？我下午還有課。」

聞聲，我看了眼時間：「走吧，一起吃個飯就可以結束了。」

江大的餐廳不知何時已經全麵翻新，我和程祈最愛的那個窗口也換了人，根本找不出半點曾經的影子。

我隨便點了一碗麵，溫溫吞吞地吃著。

「這窗口的麵不好吃，太酸了，以後別吃了。」

男生抬起頭，遲疑著說：「是嗎？可是我吃過很多次，味道很好，一點也不酸，沒有你說的這麼——」

看見我微紅的眼眶，他忽的改口：「可能今天窗口換了人，所以味道變了，難怪不是平時那個大媽。」

我望了望天花板，努力將快要溢出的悲傷憋了回去。

「你吃完就先去上課吧，錢已經轉給你了。」

周遭一片喧鬧，我坐在原地沒動，隔著攢動的人頭，我好像看到遠處坐著一對情侶，正笑鬧著。

一如當年的我和程祈。

從江大出來後，我徑直來到了醫院。

掛號、抽血、等結果，一連串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流程。

醫生眉頭皺了皺：「小姑娘，你這大概率是白血病，你的家屬呢？趕緊安排住院治療吧。」

我麵不改色道：「醫生，我沒有家屬，我想問問如果不接受治療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臉色很難看：「小姑娘，你這個思想很危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積極接受治療的，萬一有——」

「沒有萬一，你直接告訴我吧，我還能活多久？」

「如果不接受治療，也就一兩年吧，甚至更短，我也說不準。不過我還是勸你好好考慮一下，你還年輕，放棄治療太可惜了。」

我笑了笑：「那跟接受治療也沒差多少，謝謝你。」

從醫院出來後，天色突然黑壓壓的，好像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我抬眼，倏地又想起了記憶中病情惡化那天。

護士推著我往搶救室跑，路過走廊的窗口時，我瞥見的天色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