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坐在沙發上,說要給我煮一碗粥。
我看著他熟練的把花生碎放進碗裏,用勺子不停攪拌。
時不時還抬頭看我一眼,安撫的朝我笑笑,讓我別急,粥馬上就好了。
我苦笑一聲,低下頭不想對上他的眼神。
愛吃花生碎的從來都不是我,是顧清清。
而且我對花生過敏,有一次差點休克進了醫院。
葉清時當時在醫院哭著抱住我,眼裏全是自責和劫後餘生的欣喜。
他向我承諾,以後絕對不讓我碰一點關於花生的東西,他會好好保護我的。
結果呢......
我靜靜的看著葉清時,他又往裏麵放了一些花生。
心裏密密麻麻像針紮一樣,
仿佛之前的誓言隻是隨口一句哄我的話。
粥的香味慢慢散發出去,把家裏那隻比格給吸引過來了。
它搖著尾巴不停的在我旁邊走來走去,呲牙咧嘴的想上前咬我。
但是我看見它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不是害怕。
而是認出了它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奶奶生前身上穿的旗袍!
現在已經被剪成了碎片,歪歪扭扭的縫成一條生理褲穿在比格身上。
上麵斑斑點點,全是臟汙的痕跡,
我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手有一點顫抖摸向那件衣服。
這是奶奶生前最鐘愛的旗袍,那天她滿心歡喜穿著旗袍等我帶她的孫女婿回家。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
她的孫女婿把她送上死亡的路程。
我捂著心口,感覺一陣沉悶的痛。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為了葉清時把奶奶送上了絕路,還毀了自己的人生。
這段時間天天像狗一樣被人使喚,我的腳已經凍壞了,有時候甚至都沒有知覺。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家門突然被敲響了。
敲門聲音太大,直接把顧清清給弄醒了。
她從房間裏走出來,不耐煩的看了眼樓下。
顧清清穿著一身真絲睡袍,短款的,手和鎖骨處全是曖昧的紅痕。
饒是剛才聽到他們倆在做苟且的事,可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些痕跡。
還是免不了難過。
顧清清輕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過來一腳踢在我身上:“蘇挽眠,你聾了嗎,有人敲門不知道去開啊!”
隨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一樣,譏諷的上下打量我一眼:“也對,你確實是聾了,蘇聾子!”
我握緊拳頭,低下頭默默忍耐,現在不是和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
而另一邊,葉清時已經把門打開了。
門外走進來幾個紋著身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