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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我在後花園碰到了慕安安——沈如山新納的姨娘。

她長得端麗秀美，尤其眉眼之間有七分像先王妃，故這段時間一直受沈如山專寵。

“輕舟姐姐，難得見你出院子。”

慕安安對我福了福身子，美眸中卻是一片鄙夷。

我淡淡一笑，沒有回應她。

沈思衍走了過來，斜睨了我一眼，滿臉嫌惡。

“姨娘，你跟這個蠢女人廢話什麼？她一天到晚就會拘著我讀書寫字、習武練功，不像姨娘你天天帶我出去玩。”

“還有，她對我可凶了，就是隻母老虎，不像姨娘，對我溫溫柔柔，我最喜歡姨娘了！”

沈思衍挑釁著看著我，漂亮的黑眸盡是不屑。

我笑了笑，目光悲涼。

他隻恨我不讓他縱、情玩樂，卻不知，他的娘親臨死前囑咐我，務必讓他成才。

我教他讀書寫字、聖人之道，可我沒想到，有一天他竟會將所知所學反過來對付我......

是我沒有教好他。

也罷，此後就由別人去管他吧。

“小王爺，你不必擔心，反正以後，我也不會再教你了。你想要如何，都與我無關了。”

我微笑著望著他，一字一句道。

沈思衍一愣，死死地盯著我，支吾著說：“你......你什麼意思？”

“我說，小王爺不用擔心，我就要離開。”

“以後，再不會有人逼你讀書寫字、習武練功了。”

我再次回應，不再和他囉唆，轉頭就走。

“葉輕舟，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要去哪裏？”

沈思衍神色慌亂，在我身後急切地喚我，狠狠地跺著腳。

可我沒有理他，隻是疾步回屋。

沒想到他撿了塊石頭，徑直砸向我。

鋒利的石塊砸中了我的後腦，我隻覺一陣劇痛，血頓時流了一地。

我嗚咽著蹲下，忍著劇痛。

“你裝什麼裝？還故意說要走？我呸！欲擒故縱吧？”

“我定要告訴父王，好好治你這個騙子的罪！”

男孩得意地望著血流滿麵的我，眼神裏像裹著刀子。

我心一寒，望著他冷酷的臉。

隻覺得自己多年的付出，都是個笑話。

——

未幾

沈如山麵色陰沉地出現在了我麵前。

本就疏離的臉覆上了一層冰霜。

他望了眼我的傷，神色緩了緩。

“衍兒不過是個孩子，你何必與他計較？”

“就算他打了你，也是因為你對他無視！你從小帶大了他，如今何必對他如此冷淡？”

我看都沒看他，隻是低低地垂著頭，默不作聲。

“還有，他說你要走，怎麼回事？”

我抬頭望向他，點了點頭說。

“是！”

“先王妃和我有七年之約，七年之後，放我自由，如今，七年之約已到，我該走了。”

沈如山聽完，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他咬牙道：“什麼七年之約？本王不知！”

“你隻管乖乖待在王府，侍候我和衍兒就好，哪兒也不許去——”

“可我不願！”

我慘笑一聲，斬釘截鐵地拒絕他：“七年之約已到，我一定要走！這是我盼望已久的自由！”

沈如山眉頭緊皺。

倏忽間，他將我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撐、開我的牙關。

修長的手抵住我的後腦勺，不讓我有半點兒退縮的餘地。

我拚命地躲避他的吻，無奈之下終是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嘶”地一聲，嘴角流下一絲猩紅。

他冷冷盯著我，眼神愈發陰鷙狠戾。

“葉輕舟，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除了你，本王就沒有別的女人嗎？”

他大手掐住我的肩骨，恨不得把我生生捏碎。

爾後，他喚來慕安安。

當著我的麵和慕安安歡好，命我跪在一旁端水伺候。

“賤奴，這麼多年，本王就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竟敢違逆我！今夜，本王讓你好好明白，什麼是奴的本分。”

我木然地看著他們在床上耳鬢廝磨、抵死纏、綿。

胸口突然揪心地疼。

我其實愛過他的，也曾想為了他而留下。

可現在，我對他的愛......

徹底沒了。